查看完整版本: 聽瀾本尊 -【少年風水師】《連載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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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27 PM

11.紙旗袍

顧曉彤的家在寧州市寧南區,是一個很高檔的住宅區。

我們來到這裡,停好車,上樓,剛到門口,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女人死心撕裂的哭聲,「成成!成成啊……」

郭辰珺一驚,趕緊拿鑰匙開門,我們快步走進房子,來到嬰兒房一看,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女人抱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嬰兒,哭成了一個淚人。

「曉彤!成成怎麼了?」郭辰珺驚問。

女人一看郭辰珺來了,像看見救星一般,趕緊拉住她的手,哭著說,「小珺!成成流血了!你快救救他!快快救救他啊!」

「少爺,您快救救孩子!」郭辰珺焦急的看向我。

我走過去,從女人懷裡接過孩子,小心翼翼的放到嬰兒床上,仔細一看,這孩子只剩了一口氣了,他的眼角,鼻子,嘴巴和耳朵都有血流出。我定了定神,凝視小孩的眉心,只見他眉心暗弱的神光中,有一個女人的半張血臉,那臉上的眼睛漆黑無光,怨氣極重。

我想了想,轉身吩咐女人,「先別哭了,馬上擠點奶水出來,快!」

顧曉彤一怔,茫然的看向身邊的郭辰珺。

郭辰珺急了,「你愣著幹什麼?快擠啊!」

「嗯!」顧曉彤這才回過神來,哆嗦著開始解衣服。

我回過頭來,不看她了。

郭辰珺從旁邊拿來奶瓶交給顧曉彤,自己也紅著臉轉過身身來。她還是個姑娘,看著比我還緊張,害羞。

顧曉彤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,她擠了奶水,伸手遞給了郭辰珺,「小珺!」郭辰珺接過來遞給我。

我略一凝神,觀想安神符,右手食指中指在眉心一捏,彈進奶瓶中,接著咬破右手中指,滴了幾滴血進去,把奶瓶遞給郭辰珺,「拿著!」

「哦,好」,郭辰珺接過去,因為緊張,她的手在微微顫抖。

我凝視右手中指,調集內氣,頓時,傷口上血流如注。我用血在小孩的胸口畫了一道鎮靈符,畫好之後,在小孩眉心一抹,輕輕一摁。

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梟叫,一股冰冷的陰氣從小孩眉心被引出來,沿著我的手指上行直到我小臂。我感覺到一陣冰冷刺骨,一咬牙,繼續將那股陰氣引到了右肩附近,同時使勁在小孩眉心一按。

小孩嘴裡湧出一口黑褐色的血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
「餵奶,快!」我抓著右肩,快步走出嬰兒房,衝進了衛生間。

郭辰珺一愣,跟著來到衛生間,「你怎麼了?」

我沒功夫說話,打開冷水,把手放到水中,運丹田氣將右臂內的陰氣迅速逼出體外。盆內的水很快就被血染紅了,旁邊的郭辰珺腿一軟,差點沒坐地上。

我頭上冷汗如雨,集中精神,一鼓作氣,將陰氣全部逼了出來。

瞬間,一團黑氣從水中湧現出來,在水面上變成了一個一尺多高的女人。她穿著一件褪色的紙旗袍,渾身是血,一雙漆黑的眼睛怨毒的盯著我,沖我發出了一陣怒吼,接著變成黑氣,消失了。

郭辰珺看到了這一幕,她嚇得臉都白了。

我眼前一黑,一把扶住了牆,喘息了一會,把手從水中拿出來,轉身靠在洗漱池上,隨手拉過一條雪白的浴巾,裹住了手上的傷口。

郭辰珺吃驚的看著我,淚珠在眼睛里打轉,嚇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
我調息了一小會,右臂這才熱起來了,解開浴巾一看,傷口的血止住了。我把染了血的浴巾扔到一邊,看看郭辰珺,「你沒事吧?」

她捂著嘴,喘著粗氣,失神的看著我,說不出話來。

我一愣,伸手想扶她,她身子一軟,直接癱進了我的懷裡。

我趕緊抱住她,「哎,你沒事吧?」她眼淚汪汪的的看我,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
我想了想,一把將她抱起來,走進客廳,放到沙發上,接著略一靜心,掐手訣在她眉心畫了一道安神符,按了進去。

她一聲驚呼,身子猛地一顫,這口氣才算倒上來,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。

我蹲下來,凝視著她的眼睛,「沒事了吧?」

她像個被嚇壞了的孩子,眼裡含著淚花,哆嗦著點了點頭。

我放心了,淡淡一笑,「沒事,你早晚要看見她的,下次見到,就不會怕了。」

「她就是紙旗袍?」

「也是,也不是。」

郭辰珺一愣,「也是,也不是?」

我沒解釋,站起來,輕輕揉了揉她的后心,問她,「覺得好些了麼?」

她平靜了一下,點了點頭,「嗯。」

「那就好」,我扶她起來,「走,去看看孩子吧。」

「嗯」,她扶著我站了起來。

我們再次來到嬰兒房,小孩已經不哭了,正在吃奶。顧曉彤一邊給孩子餵奶,一邊不住地擦眼淚。

很快,孩子睡著了。

郭辰珺看了看孩子,鬆了口氣,小聲對我說,「睡著了。」

顧曉彤轉過身來,哭著給我跪下了。

「別這樣!」我趕緊扶住她,「顧小姐,我可受不起!」

「謝謝吳少爺救我兒子!謝謝您!」顧曉彤哭著說。

我安慰了她幾句,讓郭辰珺先扶她去休息。

顧曉彤不去,非要守著兒子。

沒辦法,我只好又給她修了一道安神符,按進了眉心。

顧曉彤身子一軟,直接倒進郭辰珺懷裡,昏死過去了。

她這是心力交瘁,體力和精神的消耗都已經到了極限了,再不休息,人就垮了。

郭辰珺想抱她,但是她自己也是剛從驚嚇中緩過來,同樣手腳發軟。

沒辦法,我只好抱起顧曉彤,把她送回了臥室。

計劃趕不上變化,說好的這次用紙符,結果可倒好,就用了一道,還被那小孩給吃了。我來到顧曉彤的臥室,把她放到床上,郭辰珺給她蓋好被子,我倆退出房間,輕輕把門帶上了。

「剛才到底怎麼回事?」她小聲問我。

「事情有點麻煩」,我說,「紙旗袍和這孩子的元神,糾纏在一起了。」

她一皺眉,「糾纏在一起了?人和鬼?」「不是人和鬼」,我糾正,「是鬼和人。」

她不解,「有什麼不一樣麼?」

「當然不一樣」,我說,「人纏鬼,撥亂反正;鬼纏人,抽繭剝絲。那紙旗袍的怨氣纏住了小孩的元神,這會再用符鎮壓她,小孩也會受不了了。」

「那怎麼辦?」她慌了。

「暫時不用擔心」,我說,「起碼今天晚上,小孩不會有事。現在必須要搞清楚,紙旗袍為什麼要纏這孩子的元神,知道她的目的,才能想解決的辦法。」「那要怎麼查?」她問。

我看看顧曉彤的臥室,「等她醒了,問她。」

「曉彤?」郭辰珺一愣,「她知道?」

我四下看了看,問她,「晚上我住哪?」「哦,您住樓上客房」,她說,「我帶您去看看。」

「好」,我點點頭。

顧曉彤房子分上下兩層,足有兩百多平米,裝修的非常藝術,很漂亮。郭辰珺領著我來到二樓,打開客房的門,「這個房間採光好,面積也大,您就住這間吧,我住您隔壁。」

「嗯」,我把包放下,脫了鞋,盤坐到床上。

郭辰珺有些納悶,「少爺,您這是……」我閉上眼睛,「我要療傷,你出去吧。」

「哦,好」,她不敢打擾我,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,把門帶上了。

我深深地吸了口氣,閉上了眼睛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28 PM

12.黑影

子夜時分,我深吸一口氣,慢慢睜開了眼睛。

幾乎同時,我聽到樓下傳來了顧曉彤驚恐的尖叫聲。

不一會,郭辰珺快速跑上樓來,「少爺,少爺!曉彤她情況不對……」

我起身下床,走過去打開門,「怎麼了?」

郭辰珺滿頭大汗,焦急的看著我,「好像是夢魘了,我叫不醒她!」「別慌,我去看看」,我繞過她,向樓下走去。

來到顧曉彤臥室,只見床上的顧曉彤衣著凌亂,汗水打濕了長發,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屋頂,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,不住地尖叫著。

我讓郭辰珺在門口等著,自己快步來到床邊,按住顧曉彤的頭,仔細一看她的眉心。只見她的神光很亂,一團黑影在其中四處亂撞,遊走,時隱時現。

我湊近她,集中精神,仔細盯著那黑影,這才看清了,那竟然是一團凝結起來的陰氣,它應該是藏在顧曉彤體內很久了,現在不知道為什麼,被重新觸動,所以失控了。

我來不及多想,略一定神,掐指訣調內氣,右手中指本已癒合的傷口瞬間湧出了一個血珠。

我將血珠按到她眉心上,「五行禁制,六合為牢,敕!」

顧曉彤的驚叫聲戛然而止,身子猛地一顫,閉上眼睛,昏死了過去。

我鬆了口氣,吩咐郭辰珺,「她很快就會醒過,你一會給她洗個澡,洗完了我有話問她。」

「嗯!好!」郭辰珺點頭。

我走出臥室,來到客廳,拿紙巾裹住手指上的傷口,接著坐到沙發上,靜心片刻,繼續療傷。

連續用血符,消耗很大。

我已經開始眼前發黑,血氣上涌,頭也隱隱作痛了。

顧曉彤很快醒了。

郭辰珺小聲問她,「你覺得怎麼樣?」

顧曉彤坐起來,揉了揉眼睛,「我睡多久了?」

「從下午睡到現在」,郭辰珺說,「你剛才夢見什麼了?」

「我?我沒做夢啊?」顧曉彤納悶,接著問她,「對了,成成怎麼樣?」

「成成沒事」,郭辰珺說,「走吧,我給你洗個澡,一會少爺有話問你。」

「少爺在哪呢?」

「在打坐」,郭辰珺說,「走吧,給你洗澡去。」

「我自己能行」,顧曉彤說。

「不行,這是少爺吩咐的」,郭辰珺堅持。

她倆從臥室里出來,顧曉彤看到了客廳內的我,她轉過身來,深深地給我鞠了個躬,小聲說了句,「謝謝您。」

接著,倆人去浴室了。

修鍊內氣,實際就是在修鍊元神。內氣是能量來源,而元神是神通之本,所以在修鍊的時候,人的感知力是會遠強於平時的。因而我雖然閉著眼睛療傷,但她倆的一舉一動,我都能真實的感覺到。

當然了,這種感覺不是刻意的,而是自發的。

也就是說,這是元神本身的靈動,不是我的意識能控制的。

起碼以我現在的修為,還控制不了。

兩個女孩去洗澡了。

我繼續調丹田氣,上行補氣,以氣化神,以此舒緩血氣,減輕頭部的疼痛感。

這時,浴室里傳來了郭辰珺的一聲驚呼,「啊!」我的心下意識的一動,腦海里突然出現了浴室里的一幕。

接著我臉一紅,趕緊睜開眼睛,口乾舌燥,心跳不已。

我看到了郭辰珺沒穿衣服的樣子。

她好美……

我呸!我想什麼呢!我趕緊拍拍自己發燙的臉,強迫自己靜下心來,再次閉上眼睛。

這次,我看不到,也聽不到了。

我終於鬆了口氣。

但奇怪的是,剛才那美麗的一幕卻像印在了我的心裡,怎麼也抹不去了。

我臉上燙的厲害,尷尬不已,心說這下麻煩了。

長這麼大,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子的身體,更重要的是,那個身體還近乎完美……

我不住的深呼吸,氣沉丹田,足足十幾次,這才靜了下來。

我可以繼續療傷了。

兩個女孩洗好了,換了身衣服,接著來到客廳。

「少爺,我們好了」,郭辰珺輕輕的說。

我睜開眼睛,一看到她,我瞬間想到了剛才那一幕,臉騰的一下就紅了。

郭辰珺一愣,走過來關切的看著我,「您的臉怎麼這麼紅?是不是很難受?」

我尷尬不已,咳了咳,「呃……沒事……你們坐吧。」

她轉身對顧曉彤說,「曉彤你坐,少爺說有話問你。」

「好的少爺」,顧曉彤在我對面坐下了。

至於郭辰珺,她很自然的坐到了我的身邊,身上一股女孩子沐浴后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

我深吸一口氣,定了定神,把目光投向了顧曉彤。

顧曉彤依然有些憔悴,但看上去明顯比剛見面的時候好多了。雖然小孩的事讓她心力交瘁,人都熬瘦了,但她依然很美。在她身後不遠處,有一張她和郭辰珺大學時代的合影,從照片能看出來,學生時代,這兩個女孩的顏值都是超高的。

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郭辰珺,她也正神情專註的看著我,等著我後面的話。

和照片上相比,郭辰珺變得更漂亮了。尤其她認真看著你的時候,會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,那雙美麗的眸子,彷彿能顫動你的靈魂……

我呸!想什麼呢!我暗罵了自己一句,趕緊躲開了郭辰珺的目光。

見我一直不說話,郭辰珺有點納悶,「少爺,您怎麼了?」

「沒事」,我定了定神,接著問顧曉彤,「剛才你們在浴室里,怎麼回事?」

「剛才……」顧曉彤看向郭辰珺。

「還是我來說吧」,郭辰珺說,「剛才我給曉彤洗澡的時候,在她肩膀上看到一個血手印,我嚇了一跳。但是仔細再看的時候,那血手印又不見了,我以為是幻覺,所以出來就沒跟您說。」

「什麼樣的血手印?」我問。

「是個女人的手印,像是抓上去的」,她認真的說。

我想了想,轉過來問顧曉彤,「顧小姐,那個紙旗袍,你之前見過麼?」

「見過!」顧曉彤趕緊點頭,「我兒子出生的那天晚上,她就站在護士身後……」

「我不是說那天,我說的是之前」,我看著她,「你懷孕之前。」

「懷孕之前?」她想了想,搖頭,「沒有,我第一看到她就是在病房裡。」

「不可能」,我說,「如果你懷孕之前沒見過她,她是不可能和你小孩的元神纏在一起的。顧小姐,你好好想想,到底有沒有見過她。」

「我真的沒見過她」,顧曉彤肯定的說,「真的!」「曉彤你再好好想想」,郭辰珺也說,「這個很重要的,少爺說必須搞清楚紙旗袍為什麼纏著成成,才能救孩子!你仔細想想!」



「小珺,我的記憶力你是知道的」,顧曉彤無奈,「從小到大,見過的人,經歷過的事,甚至重要的事發生的時間,我都記得很清楚。再說了,紙旗袍不是人,她……她是鬼……我如果之前見過鬼,還能不記得麼?」郭辰珺看看我,「少爺,曉彤的記憶力確實非常驚人,我們上學的時候,一起看一個畫家作畫。她看了四個小時,看完之後,就能按照那畫家的筆法將那副畫完美的憑記憶臨摹下來,連那畫家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。她要是見過紙旗袍,不會不記得的。」

我略一沉思,站起來,走到顧曉彤面前,輕輕挑起她的下巴,看她的眉心。

顧曉彤一怔,很緊張,「少爺,您……」郭辰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,但沒說話。

我仔細看著顧曉彤眉心內的神光,那團黑影雖然被我用血加咒語封印住了,淡的變成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影子,但它依然存在,依然在影響著顧曉彤。

「我明白了,這是陰氣結成的封印啊……」我淡淡的說。

「封印?」倆女孩一愣。

我沒理她們,默念咒語,「五行禁制,六合為牢,天地為鎖,陰陽為鑰,天地陰陽,破禁開牢,敕!」

念完,我掐指訣,按住了顧曉彤的眉心。

顧曉彤身子微微一顫,茫然的看著我,「少爺,我……」

我轉身回到郭辰珺身邊坐下,再次問顧曉彤,「顧小姐,那個紙旗袍,你之前見過麼?」

顧曉彤捂住了嘴,眼神里滿是驚恐,點了點頭,「見過……我見過……」

郭辰珺愣住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29 PM

13.封印的記憶

「她之前有部分記憶被紙旗袍用陰氣封印住了」,我解釋,「現在封印打開了,那部分記憶也就恢復了。」郭辰珺吃驚的看著我,「鬼的封印,您也能解開?」我們吳家的破印咒,能解開世間絕大部分的封印,區區一個紙旗袍的陰煞印,根本不在話下。

但是這些,我沒必要跟郭辰珺說。

「這個封印在她體內時間不短了,之前一直是藏著,看不出來」,我說,「昨天下午我到了之後,看她受了驚嚇,就用安神符給她安神。安神符觸動了那封印,使它出現了裂縫,所以她在夢中就回到了那段記憶中,看上去就跟夢魘一模一樣。現在封印打開了,她的記憶自然也就恢復了。」

「原來是這樣……」郭辰珺明白了。

我看看顧曉彤,「顧小姐,紙旗袍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
顧曉彤渾身哆嗦,不住地咽唾沫,恐懼的說不出話來。

郭辰珺一看,起身去倒了杯溫水,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,把杯子遞給她,安慰她,「別怕,我們都在這,喝點水,慢慢說。」

顧曉彤捧著杯子,一口氣喝了大半杯,長長的舒了口氣,這才平靜了些。

「說吧」,我看著她,「把你知道的,全都說出來。」

「那天晚上,我和小龍吵架了,我一時激動,就開車離開了市區,一邊哭著,一邊往南開」,顧曉彤說,「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開了多久,反正最後稀里糊塗的,我開到山裡去了,後來就迷路了。」

「然後呢?」我問。

「我在山裡轉了一會,後來發現前面有光,我就沿著路,向那光的方向開」,她咽了口唾沫,「然後,我就到了一個小村子,那裡黑乎乎的,只有一盞路燈還亮著。我下了車,想找人問路,可是那村子里一個人都沒有。我轉了幾圈才發現,那是一個搬遷的村子,裡面早就沒人了。」

「後來呢?」郭辰珺問她。

「後來就回到車上,我很害怕,就給小龍打電話」,她苦澀的一笑,眼圈紅了,「可是他,關機了……」

郭辰珺心疼的抱住了她,「對不起……」

顧曉彤抹抹眼淚,繼續說,「我打不通他的電話,就想打電話報警,可不知道為什麼,電話是打通了,對方卻聽不見我說話。我一連打了幾次,都是這樣,最後對方還警告我,說騷擾報警電話是犯罪,警告我。沒辦法,我只好自己找路往外走。我發動了車子,沿著路往回走,可是那條路變得特別長,怎麼繞都繞不出去了。」

「鬼打牆……」我看看郭辰珺。

郭辰珺點點頭,心疼的抱緊了自己的閨蜜。

「我繞過不出去,特別害怕,車速就越來越快」,顧曉彤說,「我記得最後,好像都時速都一百多公里了,那條路還是看不見盡頭,我還是出不了村子,因為我能看到那個路燈就在車的後面不遠處,怎麼都甩不掉。」

「之後呢?」我問。

「我當時嚇瘋了,拚命地踩油門,這時突然有一條狗在前面沖了出來,我一害怕,本能的打方向盤,車一下子衝到了路外,撞進了一個殘破的院子里」,她抬起頭看著我,「那院子的牆是破開的,我就是從那個缺口衝進去的。當時感覺撞到一個東西,嘩啦一聲,好像有什麼東西散掉了。我頭上撞了一個傷口,流了很多血,之後我趕緊下車,借著車的燈光一看,我撞到了一個大棺材上,把它撞散了。地上到處都是血,有一個女屍躺在那棺材里,她穿著一個紙旗袍,渾身都是血……」

我很平靜,「然後呢?」

「我嚇壞了,跪在地上,不住的給她磕頭,跟她說對不起,我不是不故意的,請她別怪我。後來那女屍的動了一下,接著她就……她就……」顧曉彤的眼神里滿是驚恐,呼吸也急促起來。

郭辰珺一皺眉,「那女屍怎麼了?她怎麼了?」「她坐起來了」,顧曉彤說,「她坐在棺材板上,就那麼看著我。我嚇壞了,想跑,可是沒力氣,我就往後蹭,一邊噌一邊求她別害我。那女屍坐了一會,又躺下了,然後我就看到一個穿著紙旗袍的女人來到我身邊,沖我笑。」

郭辰珺臉色也變了,緊張的直哆嗦,下意識的看向了我。

「沒事」,我淡淡的說,「顧小姐,繼續說,後來發生了什麼?」

「那女人長得很好看,聲音也好聽」,顧曉彤說,「她沒說話,她對著我唱了幾句戲,好像是京戲念白,接著就盯著我看,好像等我說話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當然已經完全嚇傻了,只顧著搖頭。」

「念白?」我心裡一動。

「然後呢?」郭辰珺緊張地問。

「然後她又念了一遍,又看著我,等我回答」,顧曉彤說,「可我聽不清她念的是什麼,我太害怕了,只顧著搖頭了。這次反覆幾次之後,她生氣了,臉上的樣子也變了。她的眼睛變成了黑的,臉變得煞白,嘴唇也黑了,頭髮也亂了,她瞪著我,繼續念白,然後惡狠狠地看著我。」

我一皺眉,「你點頭了?」

顧曉彤看看我,苦澀的一笑,「我不敢不點頭……」

「紙旗袍是想讓曉彤答應她一件事」,郭辰珺看著我。

我沒說話,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
郭辰珺看看顧曉彤,「後來呢?」

「後來她變回了好看的樣子,然後她笑了,接著就不見了」,顧曉彤滿眼淚水,「我逃回車裡,接著就暈過去了。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,我已經在市區了,車撞到了路邊的樹上,之前經歷的事都不記得了。有人報警,我被送進了醫院,這事就這麼過去了。」

山村,棺材,女屍,念白,陰煞入神……

我輕輕舒了口氣,心說麻煩了,這下不好辦了……

郭辰珺看我神色不對,趕緊問我,「少爺,怎麼了?」

「沒事」,我平靜了一下,清清嗓子,問顧曉彤,「那天晚上和你和郭辰龍吵架,是因為什麼?」顧曉彤低下頭,無奈的一笑,「他要跟我分手,他說因為我,他和家裡鬧翻了,郭叔叔把家業都給了小珺,公司都沒他的份了。他覺得這一切都怪我,這一切該結束了。其實在那晚之前,他就已經開始追他前女友了,這事我知道。他一邊追那個女孩,一邊占著我,怕的是萬一不成功,起碼還有我在。後來那女孩家裡堅持讓她跟小龍複合,她猶豫了一段時間,最後答應了。小龍回上京跟那女孩同居了幾天,回來之後,當晚就跟我攤牌了。」

郭辰珺嘆了口氣,心疼的抱住她,「曉彤,對不起……」顧曉彤抹抹眼淚,握住了郭辰珺的手。

「那你懷孕,是在和他分手之前?還是之後?」我問。

顧曉彤沉默了一會,深吸一口氣,看看我,「是分手之後。」

「你們又在一起了?」郭辰珺一皺眉。

顧曉彤苦澀的一笑,「不是在一起了,我出院的那天晚上,他喝了很多酒,然後來看我。我不見他,他就跪在門外求我,哭著求我。後來我心軟了,給他開了門,他衝進來,就把我推倒在地上,然後就……」我一皺眉,「他把你……強暴了?」

顧曉彤低下頭,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。

「曉彤,你怎麼之前不說呢?」郭辰珺氣壞了,「我哥他怎麼能這樣!」「都過去了……」顧曉彤擦擦眼淚,「過去了……」

「曉彤你放心,郭辰龍對不起你,郭家不會對不起你」,郭辰珺說,「我一定給你討回這個公道!」

「我生下成成,是因為這個孩子是我的,不是因為他」,顧曉彤看看郭辰珺,「小珺,我不需要什麼公道,我也不想讓你和他們鬧僵。」

「這事你就別管了」,郭辰珺給她擦眼淚,「我在家裡說話還是有人聽的,郭辰龍不值得你嫁,但是你該得到的,我一定加倍補還你。」

顧曉彤淚流滿面,傷心的抱住了郭辰珺。

郭辰珺安慰她幾句,接著問我,「少爺,那紙旗袍到底想幹什麼?」「她想藏神奪魄,借體重生」,我看看她倆,「這事,有點複雜了……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29 PM

14.奪魄藏神

「藏神奪魄?」郭辰珺一愣。

「借體重生?」顧曉彤一驚。

倆女孩互相看了看,齊聲問我,「什麼意思?」

「奪魄藏神是一種秘術,源自南派道家,原本的名字叫生魂奪舍法」,我看看顧曉彤,「你撞爛了她的棺材,毀壞了她的屍身,也打開了她的封印,所以她要用你的身體,藏神奪魄,借體重生。她當時的念白,其實是藏神咒,逼著你點頭,是讓你和她達成一個契約。因為藏神奪魄不難,借體重生卻不易,必須得到宿主本體的同意,達成契約,這樣在她侵蝕你神識的過程中,才不會受到你神光的壓制和排斥。」

她倆一點茫然。

我清清嗓子,解釋道,「簡單地說,就是她怨氣太重,無法進入輪迴,但是力量卻很強大。你把她撞出來之後,她看中了你的身體,想借你的身體活過來。當然了,實際上她是活不了的,但她可以鳩佔鵲巢。先和你達成契約,得到你的同意之後,她就可以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藏到你的身體里,然後逐步吞噬你的神識。這個過程不會很快,至少需要一到兩年,在這個過程中,你的神識會越來越弱,而她的力量卻越強越強,最終將你的神識全部吞噬掉,然後就能借你的身體活過來了。這就是藏神奪魄,借體重生。」

我輕輕嘆了口氣,「這個紙旗袍,不簡單哪……」

顧曉彤吃驚的看著我,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。

郭辰珺不明白,「那她既然是想害曉彤,怎麼又跟孩子的元神纏到一起了?」「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」,我看看顧曉彤,「原本紙旗袍看中的是顧小姐的身體,但是誰也沒想到,顧小姐沒過多久就懷孕了。胎兒尚未成型,胎元先會顯形,紙旗袍藏進顧小姐體內的力量被胎元吸入,到胎兒元神成型之後,兩者就糾纏在一起,難解難分了。所以從那一刻起,紙旗袍的目標已經不是顧小姐,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了。」

「那……那這怎麼辦啊?」顧曉彤顫聲問。

「後天招鬼,容易解決」,我輕輕舒了口氣,「可這是先天的,不好下手了……」

「不好下手?」郭辰珺一愣,「您的意思是,沒辦法了?」

「不能說沒辦法,但普通的辦法肯定不行了」,我說,「紙旗袍再厲害,不過是一個怨鬼,不難對付。可她和孩子的元神纏在了一起,用符壓制她,孩子也會跟著魂飛魄散。」

「可是您昨天下午不是還用符了麼?」郭辰珺問,「當時孩子不是救過來了麼?」「那是情急之下用的血符,而且是在孩子身上用的」,我說,「給孩子用鎮靈符,孩子不至於受損傷,但紙旗袍的力量可以暫時壓制住。但如果直接打散紙旗袍,孩子也會跟著魂飛魄散,這是單行道,逆行孩子會沒命的,這麼解釋你懂了麼?」



郭辰珺明白了,她為難的看向顧曉彤,「這……」顧曉彤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了,哭著求我,「少爺,求求您,救救我孩子!求求您了!」

我趕緊過去扶起她,「你這是幹什麼?」

「您跟紙旗袍說,讓她殺了我,放了我兒子……」顧曉彤哭著說,「是我答應她的,那就讓她找我,別讓她傷害我兒子……」

「你先別激動,容我想想……」

「我求求您……我把所有錢都給您,求您救救我的孩子……」顧曉彤拉著我的胳膊,哭的肝腸寸斷。

郭辰珺也說,「少爺,您想想辦法,總有辦法的,求求您!」我看她一眼,把顧曉彤交給她,轉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扶著不鏽鋼欄杆,看著遠處的夜色,陷入了沉思。

郭辰珺示意顧曉彤冷靜,那意思別吵著少爺。

顧曉彤一邊抽泣,一邊擦眼淚,一邊點點頭。

郭家的祖墳葬在三水育龍局中,只要把那亭子拆了,把地基平整了,那顧曉彤的孩子應該是可以活下來的。可是紙旗袍的陰氣早在胎元時期就和孩子的元神糾纏在了一起,得想個什麼辦法,才能把他們分開呢……

「孩子能把護身符吃了,說明紙旗袍已經可以控制他了」,我喃喃自語,「如果我這樣做……然後在那樣……然後再反過來這樣……差不多,應該差不多……」

倆女孩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,緊張的看著我。

我沉思片刻,心裡大概有數了。

打定主意,我轉過來看看郭辰珺,「我餓了,你陪我出去吃點東西。」

郭辰珺一愣,「啊?吃東西?」

「我餓了」,我說。

「好!」郭辰珺點點頭,「我陪您去!」「那……那孩子的事……」顧曉彤慌了。

「你放心,孩子今晚不會有事,你也踏實的休息一晚」,我說,「至於孩子,我有辦法救他了。」

顧曉彤一愣,「真的?」「真的」,我點點頭。

顧曉彤流著淚給我跪下,磕頭,「謝謝少爺!謝謝少爺!……」我無奈,趕緊扶起她,「好了,別磕頭了,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休息,明天需要你幫忙。」

她含著熱淚,使勁點頭,「嗯!」我看看郭辰珺,「走吧。」

郭辰珺點點頭,「好。」

我們出門下樓,沒開車,步行來到小區外,走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。

「想吃點什麼?」她問我。

我看了看,「都沒吃過,你隨便點點吧。」

她一愣,「沒吃過?你沒吃過這些?」

我平靜的一笑,「怎麼?很奇怪麼?」

「呃……不是不是……」,她回過神來,「那你先找個位子坐下,我一會拿過去。」我嗯了一聲,找了個臨窗的位子坐下了。

不一會,她端著一個盤子過來,在我對面坐下了。

我看了看,盤子里有咖啡,三個漢堡,炸薯條還有雞翅。

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。

她遞給我一個漢堡,「給您。」

我接過來,看了看,張嘴咬了一口,嚼了嚼,簡直好吃得不得了!

我眼睛一亮,「真好吃!」

她一笑,「是麼?那您多吃點。」

我確實餓了,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。

郭辰珺沒吃,她只喝咖啡,一邊喝,一邊靜靜的看著我。

「你看我幹什麼?」我問。

「您真沒吃過這些?」她問。

「上學的時候,錢不多,必須省著用。這些東西電視上常看到,也想吃,但是捨不得……」,我看看她,「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其實半個多月前,我還在挨餓呢。後來窮瘋了,餓極了,不得不厚著臉皮找女同學借錢吃飯。」

她不解,「怎麼會這樣?您家裡人呢?」

「我十四歲就自己生活了,我家裡人不能管我」,我無奈的一笑,「這是我的命……」

她看了我一會,又拿起一個漢堡遞給我,「您吃。」

我接過來,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。

她默默地看著我,眼神里滿是心疼。

不一會,三個漢堡,一袋薯條,一份雞翅,全被我消滅了。

我拿紙巾擦擦嘴角,端起咖啡一口氣全喝了,把杯子一放,「走,回去睡覺吧。」「您真想到辦法了?」她問我。

「不然呢?」我看著她。

她心裡沒底,「有把握麼?」

「這種事,有把握就是沒把握,方法我大概有了,至於能不能做到,我也不知道」,我平靜的說。

她會心一笑,「是不知道,還是天機不可泄露?」

我轉頭看向遠處,不由得笑了。

這個女孩子,太聰明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0 PM

15.步步為營

「郭家葬在三水育龍局中,家裡的男人,代代都是敗家子,大事全要仰仗女兒的扶持」,我看著遠處,「要救孩子,必須有郭家血脈的人挺身而出,擔很大的風險才行。」

郭辰珺靜靜的看著我,沒說話。

我轉過來看著她,「郭先生就不用說了,肯定不行。郭辰龍最合適,可是他根本不回來。現在唯一合適的,就是你了,你願意麼?」

「要怎麼做?」她問我。

「成成需要一個替身,這樣,紙旗袍的注意力會暫時轉移到替身上來。」

「您的意思是,我來做那個替身?」

「只有你合適」,我說,「你是成成的親姑姑,身上流的都是郭家的血。顧小姐本來更合適,但是你也看到了,她身上有紙旗袍留下的血手印。這樣一來,別說讓她做替身了,就是當她的面說出這個計劃,紙旗袍都能感知到。」

她點點頭,「明白了,難怪您讓我陪您出來吃東西……」

「我得先告訴你,這個事,很危險」,我看著她,「你要考慮清楚。」

郭辰珺平靜的一笑,「我哥對不起曉彤,把人家害的這麼慘,我難道還要看著她再失去兒子麼?再說了,成成是我親侄子,是我家唯一的血脈,於情於理,這事我都該挺身而出。危險肯定是有的,但有您在,我不怕!」

我看著她,「真的不怕?」

她很堅定,「真的!」我點點頭,「好,那就這麼定了。從現在開始,我怎麼說,你就怎麼做,所有的計劃和細節,都要嚴格保密,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,尤其是顧小姐。」「好!」她點點頭。

我看看錶,「你那個助手,住哪了?」

「她在寧州大酒店。」

「明天一早,我們去找她。」

「找她?」她不解,「做什麼?」

我淡淡一笑,「別問,明天就知道了。」

她看了我一會,輕輕點了點頭。

我站起來,「好了,回去睡覺吧。」

這件事極其複雜,絕不是一個替身能解決的,但是我不能和她多說。提前說太多,事情就容易出變數。紙旗袍是一個怨氣特別重的怨鬼,她和顧曉彤有契約,相當於手握著潛入顧曉彤母子的神識的鑰匙。這種情況下,我的符能阻擋她多久,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。為今之計,必須瞞天過海,避實擊虛,見機行事,步步為營了。

回到家裡,顧曉彤還沒睡,一直在等我們。

郭辰珺很鎮定,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,跟她閑聊了幾句,就和我一起上樓了。

這一晚,我睡得很安穩,頭沒怎麼疼。

第二天天不亮,我和郭辰珺離開了顧家,開車前往寧州大酒店。

我們出發的時候,顧曉彤母子睡得正香,絲毫沒有察覺。

出門之前,我專門到廚房,找到一把很精緻的小水果刀,放在了褲兜里。

路上,郭辰珺有點不放心,說家裡就顧曉彤母子倆,不會出什麼事吧?

我說不會,血符的威力比較大。

其實我心裡也沒底,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。

火中取栗,真是火中取栗了。

寧州大酒店是市區最高檔的豪華酒店,雖然不能和那晚老趙請我住的那個相比,但在寧州這樣的南方小城裡,已經算是條件最好的了。郭辰珺的助手叫李靜,就是個很普通的小女孩,長得不算漂亮,但人很精神。

見面之後,郭辰珺給我們引薦了,接著,我們走進電梯,來到了李靜的房間里。這是一間套房,臥室加客廳,還算寬敞。

我里裡外外,把每一個房間,包括浴室,全部仔細的查看了一遍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
「房間還算中正,採光也好,可以用」,我對郭辰珺說。

郭辰珺會意,吩咐李靜,「你去顧小姐那裡,把她們母子接過來。」「是,郭總!」李靜點點頭,轉身走了。

郭辰珺等她走了,轉過來問我,「為什麼要把他們接來這裡?」「換個環境,就是換個風水」,我說,「顧小姐的房子不錯,但是藝術氣息太濃,火氣太重,不利於布陣。這裡就不一樣了,這是酒店,風塵氣重,氣場也好,在這裡布陣,效果更好。」

「那需要準備什麼?」她問,「您開個單子,我去置辦。」

「不用」,我淡淡一笑,「你陪著我就行了。」

「我?」她一愣。

我看了她一眼,轉身走進客廳,在客廳中央,半跪到地毯上,略一定神,掐指訣修五雷鎮靈符。

郭辰珺來到客廳,見我正在畫符,她停下腳步,遠遠地看著,生怕打擾到我。

我一連修了三道五雷鎮靈符,接著站起來走到套房門口,在門上,牆上,以及地上,房頂上,各修了一道鐵壁符。

郭辰珺一直跟著我,全神貫注的看著。

接著我又走進衛生間,用鐵壁符封住了水口。

然後我走進臥室,在床上修了一道安神符,一道鎮煞符,一道通靈符。

修完之後,我深吸一口氣,稍事休息,接著再次來到玄關處。

最關鍵的時候到了。

我半跪到地上,用內氣在地上布置了一個太極陣。

陣法一成,一個淡金色的太極圖,淡淡的顯現了出來。

郭辰珺愣住了。

我雙手一分,太極圖瞬間擴大了幾十倍,將套房內的鐵壁符,安神符,鎮煞符,通靈符以及五雷鎮靈符全部納入,融為一體,慢慢消失了。

整個套房,都被陣法的氣場嚴密的保護了起來。

我扶著牆,吃力的站起來,只覺得血氣上涌,眼前陣陣發紅。

郭辰珺一看,快步來到我身邊扶住我,「您怎麼了?」

「扶我去衛生間,快……」我強忍著說。

「哦,好!」她趕緊點頭,扶著我走進衛生間。

進門之後,我衝到洗手池前,哇的一聲,吐出一口鮮血。

郭辰珺大吃一驚,「少爺,怎麼了?您怎麼了?」

我難受的說不出話來,趴在大理石台上,不住地咳嗽,嘴角的血線斷斷續續。

郭辰珺嚇壞了,她拿過毛巾,給我擦嘴角的血,不住的問我,「是不是很難受?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啊?」

足足五六分鐘,我這口氣才算緩上來,鏡子上,池子里和諾大的洗漱台上,已經全是血沫子了。

我吃力的抬起頭,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臉色蠟黃,滿是冷汗,憔悴的像瘦了一圈似的。

「覺得好些了麼?」郭辰珺著急的看著我。

我使勁咽了幾口,伸手想拿杯子。

她趕緊拿了杯子,接了一杯溫水遞給我。

我漱了漱口,深深地吸了口氣,這才平靜了下來。

「還難受麼?」她問。

「我沒事,就是修為不夠,每次內氣消耗的大了,就會這樣……」我擠出一絲笑容,「麻煩你,扶我到床上,休息會……」

「嗯!」她把我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,扶著我,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洗手間。

來到臥室,她扶著我躺倒床上,給我蓋好被子。接著她回去洗了一條熱毛巾,回到床前,仔細的給我擦臉上的汗水。

我無力的睜開眼睛,默默的看著她。

她擦得很認真,神情專註,眼神里滿是心疼,直到擦完之後,她才注意到我在看她。

那一瞬間,她不動了。

我們靜靜的凝視著彼此,半天沒說話。

最後,我把眼睛閉上了。

「我……我去換條毛巾」,她紅著臉,起身走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1 PM

16.血手印

我靜心調息了一個多小時,期間不斷的出汗,把被子都打濕了。

郭辰珺一直細心地照顧,不斷的用熱毛巾給我擦汗,擦完臉擦脖子,擦完脖子又擦手,一直到我醒過來。

再次睜開眼睛時候,我已經沒事了。

她看我醒了,趕緊湊過來,輕聲問我,「您醒了?還難受麼?」我坐起來,沖她一笑,「沒事了。」

她這才鬆了口氣,「那就好。」

想起剛才對視的那一幕,我倆的臉都紅了,下意識的避開了對方的目光。

沉默了一會,她想起來,「對了,剛才李靜打電話來說,他們已經在路上了,很快就到了。」

「好!」我起身下床,「我去洗把臉,一會準備修符。」「還要修符?」她一愣,「可您的身體……」「我身體好著呢,沒問題,放心吧!」

「真的沒問題?」她不放心。

「真的」,我沖她一笑,離開臥室,走進了衛生間。

我脫了上衣,擦了擦身上的汗水,接著簡單的洗了把臉,拿過了剛才郭辰珺用過的毛巾。

正擦臉的時候,李靜他們到了。

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衛生間,好在郭辰珺已經收拾過了,不然的話到處是血,別再嚇著顧曉彤她們。

可是顧曉彤卻誤會了。

她見我光著膀子,正在擦臉,下意識的看向了郭辰珺,「小珺,你們……」郭辰珺臉一紅,趕緊解釋,「曉彤你別誤會,我們剛才……剛才……」她突然想起了要保密的事,轉頭看向我,那意思該怎麼說。

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
顧曉彤更懷疑了,「你們剛才怎麼了?」

「呃……沒什麼……」郭辰珺尷尬不已。

顧曉彤明白了,「哎呦,那……沒打擾你們吧?對不起,早知道我們晚點來了……」「好了好了,不說這個了,成成怎麼樣?沒事吧?」郭辰珺趕緊繞開話題。

「沒事,上午吃了點奶,路上一直睡,到現在還沒醒」,顧曉彤說。

「那行,先把孩子放床上吧。」

「好!」顧曉彤向臥室走去。

郭辰珺紅著臉看了我一眼,轉身走了。

我也很尷尬,趕緊穿上衣服,走出了衛生間。

來到臥室,我先來到床邊看了看孩子的眉心,神光很穩,但是裡面依稀還是可以看到那半張女人臉的影子。血符的威力遠比我預先估計的要大的多,看來幾個小時之內,孩子不會有事。

我鬆了口氣,站起來,看看顧曉彤,「顧小姐,我得看看你的肩膀。」

「嗯!」她點點頭,「在這看麼?」

「你稍等下」,我繞過她走到郭辰珺面前,小聲吩咐她,「李靜任務完成了,讓她回去吧。」郭辰珺點點頭,轉身對李靜說,「這裡沒事了,你回上京吧。」

「那您呢?」李靜問。

「我還得待幾天,你就不用管了,回去的時候我自己訂機票」,郭辰珺說。

「哦,好的郭總」,李靜說完沖我和顧曉彤點了點頭,把房卡交給郭辰珺,轉身走了。

郭辰珺送她出門,把門關上,鎖好,轉身回到了臥室。

我看看郭曉彤,「現在可以了。」

說完,我轉過身,不看她了。

顧曉彤畢竟生過孩子了,而且她也知道我是為了救她兒子,所以也沒有任何扭捏之態,很自然的就把外衣脫掉,長發一甩,露出了肩膀,轉過身去。

郭辰珺提醒我,可以了。

我轉過身來,仔細看顧曉彤的肩膀,她的皮膚很好,白皙細膩,上面沒有任何痕跡。

「你昨晚看到的血手印,在哪?」我問郭辰珺。

郭辰珺走過來,一指顧曉彤左肩,「這個位置。」

我掐指訣,在顧曉彤左肩上輕輕一抹,念了一句,「顯!」

很快,一個血紅色的手印赫然出現在白皙的皮膚上,看上去非常嚇人。

郭辰珺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,對我說,「就是這個……」

顧曉彤想回頭看看。

「別動,你不能看」,我吩咐她。

「嗯,好,我不看」,顧曉彤的肩膀微微顫抖起來。

她不是冷,她是就緊張的。

我略一凝神,掐指訣在她肩膀上修了一道護身符,念咒語:七星太白,護身護靈,七星蒼龍真君,急急如律令!

言罷,我以手訣落印,往那血手印上一按,接著輕輕一拍。

顧曉彤瘦弱身子被我拍的一個趔趄,差點摔倒。

再看那血手印,消失不見了。

「可以了,把衣服穿好」,我淡淡的說。

「哦,好!」顧曉彤接過郭辰珺遞過來的衣服,穿上了。

我扭過頭去,沒看。

她穿好之後,問我,「少爺,您是不是可以救成成了?」

「你先去客廳,不管聽到什麼,千萬別過來」,我說。

她一愣,看了看旁邊的郭辰珺,心裡不太放心。

「去吧,按少爺說的做」,郭辰珺說。

顧曉彤這才點點頭,轉身去客廳了。

等她走了,我看了看郭辰珺,話沒說,臉先紅了。

「怎麼了?」她小聲問。

「替身符……要修在你的右肩上」,我紅著臉,一指她肩膀。

她臉也紅了,清清嗓子,沖我一笑,「沒事,來吧。」

說完,她轉過身去,把上衣脫掉,露出了肩膀。

她裡面只穿了一件緊身內衣。

我看了她肩膀一眼,轉身走到床邊,從兜里拿出水果刀,小心翼翼的在小孩的胳膊上,刺了一個小口。

嬰兒的皮膚嫩如薄紙,鋒利的刀尖,很容易就刺進去了。

小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傷口流血了。

客廳里的顧曉彤一聲驚呼,「成成!」

「別過來!」郭辰珺喊道,「成成沒事,你在那別動!」

顧曉彤心亂如麻,坐立不寧,但她還是忍住了,沒過來。

我用手指沾了嬰兒的血,轉身走到郭辰珺身後,伸手將她扳了過來。

郭辰珺愣住了,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吃驚。

我沒理會,伸手用那血連同內氣,在她右肩上開始畫符。

替身符很複雜,必須一氣呵成,中間不能斷。

嬰兒的血只是媒介,相當於老趙的頭髮,但是效果卻遠比頭髮要好。

我從她右肩往下畫,感受著她皮膚驚人的彈性和柔滑,心裡卻如靜水一般。

郭辰珺不敢看我,扭頭看著旁邊,努力維持著自己高冷和平靜。

畫著畫著,我的手開始碰觸到敏感的部分了。

她輕輕咬住了嘴唇,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。

這時,符畫完了。

我掐指訣,念咒語:一身一氣,一氣一真,一真合道,一道一身,七星眾聖,太極白澤真君,急急如律令!

言罷,手訣落印,在她身上輕輕一按。

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。

我鬆了口氣,沖她一笑,「好了。」

她紅著臉穿上衣服,抬頭看看我,小聲問我,「然後呢?」

我轉身看向床上的嬰兒,「然後就是他了。」

郭辰珺看看嬰兒,問我,「成成也要修符麼?」

我搖頭,「不,我要把他變成另一個人。」

郭辰珺一皺眉,「另一個人?」

我平靜的一笑,轉身向嬰兒走去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2 PM

17.替身

來到床邊,我解開嬰兒的衣服,重新咬開右手幾乎已經癒合了的傷口,使勁一吮,吸出了一口血。

我想吐出去,四下看了看,沒地方吐,於是沖郭辰珺一招手,讓她趕緊過來。

她快步來到我身邊,「怎麼?」

我拉過她的手,把血吐到她手心裡。

她嚇了一跳,「這……」

我沒理她,轉過來看著嬰兒,略一定神,先觀想缺少最後一筆的替身符,接著觀想寄命符,然後用神光將在郭家看到的陳超八字寫進了寄命符中。在神光之中,寄命符化作一筆,融入替身符。接著左手中指食指在眉心一捏,點到右手中指上,一按嬰兒的眉心。

嬰兒的哭聲戛然而止,沉沉的睡著了。

我鬆開他,俯身看了看他的眉心,只見神光中多了一股淡淡的煞氣,之前若隱若現的半張女人臉,消失不見了。

陳超是青龍銜血之相,他的八字命中無印,橫煞衝天,鬼神不敢隨便靠近。用他的八字配合寄命符給嬰兒隱身,最合適不過了。

想來這也是機緣,要不是那天在郭家他們用陳超的八字試我,一時間,我還真不知道去哪找合適的八字了。陳超是郭家的人,他的命都是郭家的,讓他為小少爺擋一擋災,也算是他為主人盡心了吧。

我看看郭辰珺,「好了。」

「這個……怎麼辦?」她捧著血問我。

「去洗手啊」,我說,「難道還讓我吃掉?」

她差點沒吐出來,趕緊去洗手了。

看著她的背影,我笑了。

郭辰珺回來后,我把顧曉彤也喊過來了。

顧曉彤幾乎是衝進臥室,跑到床邊一看,見嬰兒胳膊上有傷口,她吃了一驚,問我,「少爺,這怎麼回事啊?」

「沒事,別擔心」,我淡淡的說,「顧小姐,從現在開始,你和孩子就住這裡。吃飯就在酒店裡點,但是不要讓任何人進門。我和郭小姐去辦點事,最多三天,辦好了就回來找你們。」

顧曉彤一怔,「你們要去哪啊?」

「你別問那麼多,這都是為了成成」,郭辰珺說,「你就踏實的在這住著,等我們回來。」

「可是我害怕啊……她要是來了怎麼辦?」顧曉彤無助的看著我們。

「不會的」,我說。

「真的麼?」

「真的!」我很肯定。

郭辰珺看了我一眼,她心裡也是有些不放心。

顧曉彤猶豫了很久,看了看床上的嬰兒,深深地吸了口氣,看看我們,「好,我信您!我等著你們回來!」

我點點頭,看看郭辰珺,「走吧。」

郭辰珺小聲安慰顧曉彤,「別怕,我們辦完事就會回來,記住少爺的話,千萬別讓別人進來,不會有事的……」

顧曉彤點了點頭,「嗯!」

郭辰珺抱了抱她,這才轉身走到我身邊,深深的看了我一眼。

我沒說話,帶著她,轉身離開了套房。

出來之後,等電梯的時候,我看了看郭辰珺。

她有些心神不寧,似乎很不踏實。

「你心裡沒底?」我問,「信不過我?」

「我信得過您」,她深吸一口氣,「可是……心裡確實也沒底……」

「屋裡有陣法,靈體是進不去的」,我說,「紙旗袍不過是個怨鬼,她不敢靠近那裡。就算她真的豁出去了,衝進陣法,她也只能看到一個叫陳超的男人,而房間里,沒有顧曉彤母子……」

她不太明白,「陳超?」「我用陳超的八字,掩蓋住了成成的氣息」,我看她一眼,「從現在開始,在靈體們看來,成成是陳超,而你是成成。所以你不用擔心顧小姐母子,你該擔心的,是你自己。」

「我不擔心,我有你」,她淡淡的說。

我心裡莫名的熱了一下。

「接下來我們去哪?」她問我。「去買東西,準備一些乾糧和水」,我說。

「準備那些幹什麼?」她問。

「去找那個山村」,我說,「藏神奪魄源自道家的生魂奪舍法,懂得用這種方法借體重生,這個紙旗袍絕對不簡單。我想去查一下,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。」

「去那個山村?能找到麼?」她擔心。

「放心」,我淡淡的說,「能找到的。」

她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,「好!」

這時,門開了。

我拉著她的手,走進電梯,按下了按鈕。

她看看我倆的手,小聲問我,「必須這樣麼?」

「我得保護你」,我說,「你要記住,無論出現什麼危險,只要拉住我的手,你就不會有事。」

她看了我一會,輕輕一笑,「嗯,我記住了!」

從酒店出來,我們來到一個大超市,買了一些麵包,餅乾,肉乾,然後搬了兩箱礦泉水。她開的是顧曉彤的寶馬,是輛轎車,空間雖然不如越野車大,但放這些,足夠了。

除此之外,我們還買了一床被子,一把強光手電筒,準備晚上過夜用。

準備好之後,我們離開市區,沿著高速,向南駛去。

顧曉彤出事那天,她因為情緒激動,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開去了哪裡。我們不可能根據她說的,沿著市區的路一直往南開。要知道寧州以南全是山區,要是一路找下去,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,還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。

所以我準備用自己的方法,利用卦來找。

上了高速之後,我掐指一算,得了一個艮之賁卦。我腦海中分析了一下卦象,轉頭吩咐郭辰珺,「南行三十公里下高速,見第一個路口往東,見第二個路口往北,翻過一座山,見第二座山停下。」

「您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?」她吃了一驚。

「用卦算出來的」,我說。

她不太踏實,「有把握麼?」「卦不欺人,人自欺人」,我淡淡的說,「我的卦很乾凈,放心吧。」她淡淡一笑,點了點頭,「嗯!」

所謂的卦乾淨,指的是我很少用。爺爺說過,成卦在天,解卦在人,某種意義上來說,卦沒有不準的,只是人解的不一定準確而已。一人如果事事用卦,用的多了,心就燥了,起卦解卦的時候自然會夾雜很多雜念,行話說,就是卦不純,不幹凈了。

我從小到大,秉承爺爺的教訓,不到萬不得已,絕不動卦。

所以我的卦,乾淨的很,而卦越乾淨,算的就越准。

南行了三十公里左右,果然,前方出現了一個出口。

「真的有出口」,她興奮的說。

我平靜的一笑,「走吧。」

「嗯!」她點點頭,駛出高速,過了收費站,在第一個路口轉向東邊,駛入了進山的路。

這時,我突然感覺身上發緊,回頭一看,後座上的紙旗袍化作一陣黑煙,消失了。

我不動聲色的握住了郭辰珺的手。

她看了我一眼,繼續開車。

我們的手,不由得握緊了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3 PM

18.你和他們不一樣

進山的路很長,彎彎曲曲的,還有大段的盤山路。

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,第二個路口出現了,是一個三岔路口,分別是東,北,西北三個方向。郭辰珺放慢車速,確認了方向之後,轉向了北邊。

傍晚時分,我們翻過了第一座山。

沿著路繼續走,我們駛入了一片密林,路很窄,兩邊陰氣很重,林中密密麻麻的都是山墳。

郭辰珺很緊張,不住地往兩邊看。

「別怕」,我說,「有我在。」

「嗯」,她點點頭。

其實我也緊張,這密密麻麻的老墳地,氣氛確實太陰森了。

「真不知道曉彤是怎麼開進來的」,她不解,「這地方也太嚇人了,她就算是吵架激動,心情不好,也不至於傻到這種地步吧?」

「你真以為是她自己開進來的?」

「不然呢?」她看著我。

「她那晚進山之後就遇到了鬼打牆」,我說,「絕不是到了那山村裡才遇上的。」

「是鬼把她引進山的?」她一皺眉,「可您不是說,紙旗袍之前是被封印著的麼?」

「紙旗袍是被封印了,可這山裡,只有她一個鬼麼?」我問她。

她一皺眉,「難道說,她還有幫手?」

「現在不好說」,我看著前面的路,「也有可能是巧合,山裡本來精怪就多,你再看這兩邊,全是老墳。咱們進山快兩個小時了,竟然一個人,一輛車都沒遇上,看來附近的山民,基本都已經搬出去了。這樣的環境本來就容易出現鬼打牆,再加上這裡沒有人煙,人氣斷絕,出現怪事就再正常不過了。」

「如果是巧合那還好,萬一她有幫手……」,她看看我,「咱們能應付的了麼?」

「如果真有幫手,那就見機行事」,我看看外面的天色,「看來今晚必須得在山裡過夜了,找到紙旗袍的屍體前,我們只能防守,不能進攻。她只是個怨鬼,不堪一擊,可她魂飛魄散的話,成成也就沒命了。不管她有沒有幫手,你只記住,遇上危險就拉住我的手,那就不會有事。」

「如果天黑了才找到那個村子,我們要連夜找她的屍體麼?」,她問。

「到時候看情況」,我說,「先找到再說。」

她沒說話,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我的手。

十個手指,緊緊的扣在了一起。

天很快黑了,駛出密林之後,天上烏雲密布,接著就下起了大雨。

雨來的太快,猝不及防。

郭辰珺只好把車停到路邊,等雨小些再往前走。

她拿了瓶水,擰開,遞給我,接著自己也擰開一瓶,喝了一小口。

她喝水的樣子,很迷人。

原來女孩子喝水的神態,是不一樣的。

唐思佳喝水很優雅,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家閨秀。

可兒喝水比較隨意,脖子一揚,咕咚咕咚幾口,小半瓶下去了,看著過癮。

郭辰珺完全不一樣,她看著外面的雨,眼神略帶憂鬱,高傲精緻的面容,修長的脖頸,輕輕一小口,隨意而自然,美的無法形容。喝水都能喝出這種美感,在我見過的女孩里,也只有她了。

但轉念一想,我好像也只見過這幾個女孩而已。

我臉一熱,轉頭看向外面的雨,不看她了。

「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」,她輕輕的說,「萬一下一宿,又得多耽誤一天。」

我沒說話,默默的喝了口水。

我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「少爺,說真的,您緊張麼?」她看著我。

「還好吧……」,我淡淡的說。

「還好?」她不解,「怎麼說?」

「再接你家這事之前,我辦過兩件事了,遇上了兩個厲害角色」,我看著車窗上滑落的雨水,「第一次是一個紅衣小女孩,她是個厲鬼,非常兇悍;第二次是塊玉,她雖然看上去不凶,但是力量很強,當時的情況,也是特別的危險。」

她轉過身來,認真地看著我,等著我說後面的。

我看她一眼,平靜的一笑,「跟她們相比,紙旗袍是最弱的,但情況卻是最複雜的,稍有不慎,不是你受傷,就是你小侄子沒命,所以,我說不緊張那是假的。」

她看了我一會,微微一笑,「您跟那些人不一樣。」

「哪些人?」我問。

「那些所謂的風水大師」,她看著我,「你們不一樣,很不一樣。」

「是麼?怎麼個不一樣法?」我看著她。

「他們都比較圓滑,比較江湖,一張嘴說話,就透著一股精明,總是有意無意的吹噓自己,然後給自己留各種後路」,她不屑的一笑,「以為別人看不出來,其實明眼人一看,就明白。他們都以為,生意人傻,其實生意人慣於察言觀色,要是連他們都看不透,我們也就別做生意了。」

我被她的話逗樂了,笑著點點頭,「嗯,你說的很對。」

她也笑了,「就像那位張老吧,他只會算八字,我看他連風水都未必懂。他也去看過我家的祖墳,就說了三句話,好!很好!非常好!我爸認識很多這樣的人,他們都摸准了我爸的脾氣,知道他遇事不愛深思,好大喜功,只愛聽好話。所以這些人投其所好,只會順著他說,我爸一高興,就大把大把的賞錢。我見多了這樣的人,對於所謂的風水師,其實心裡是有些偏見的,覺得他們不過一些趨炎附勢之輩,油嘴滑舌之徒,是一些打著風水的名義,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罷了。」

我笑了笑,「好吧,我也是風水師……」

「不,你不一樣」,她認真的看著我,「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,我就感覺你和他們不一樣。」

我不笑了,「是麼?」

「你的眼睛很乾凈,很單純,沒有俗氣」,她看著我,「尤其是我爸爸那樣對你,你的反應讓我有點吃驚。不怕你惱,其實之前那些風水師們第一次見我爸,我爸都是那樣的態度,張老那時候也不例外,所以他真的不是針對你的。那些人面對我爸的冷漠和蔑視,大多顯得很有風度,一邊裝清高,一邊順著我爸的脾氣說我爸愛聽的。然後我爸就被他們忽悠了,就以為他們是高手了。所以他見到你,很自然的又用上了那個套路,結果,你生氣了,不理我們了。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「可能……我還年輕吧……」「這不是年輕,這是自信,是傲氣!」她眼睛中閃出了光,「我喜歡有本事的人,有本事的人,有資格傲氣!而且你不僅本事大,你還很謙虛,沒有任何架子。」

她輕輕舒了口氣,轉頭看著外面的雨,「就像上午,你為了布陣,都吐血了。那一刻,我真的驚住了,我沒想到你可以為我家拚命到這種地步。尤其是當我看到那個太極圖的時候,我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。不誇張的說,你改變了我對風水師的認知,更改變了我對風水的認知。所以,你跟他們真的不一樣,能認識你,真的是我的福氣……」

我沒說話,但心裡一陣溫暖。

尤其是在這雨夜中,這種溫暖,更讓人刻骨銘心。

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紅著臉看著我,「您……不會笑話我吧?」

「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?」我問她。

她轉過來,「您說。」

「像朋友一樣對我,別叫我少爺了」,我看著她,「我喜歡你剛才的樣子。」

「你不會覺得我不尊重你麼?」她問。

我一笑,「怎麼會呢?」

她感激的看著我,剛想說話,突然愣住了,「那是什麼?」

她指著我身後問。

我回頭一看,只見一個白色的紙燈籠飄飄忽忽的從車旁經過,沿著路,飄走了。

雨,瞬間停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4 PM

19.山村

「那是鬼燈籠」,我淡淡的說,「不用害怕。」

「不會有什麼事吧?」她擔心。

「這是雨要停了,怕我們不走了,來給我們引路的」,我說,「咱們已經翻過第一座山了,跟著它走,就能找到那個村子。」

「是紙旗袍?」她問。

我看看她,「不好說,也許是她,也許不是。」

「那我們要不要跟著走?」

「跟著!」

她點點頭,發動了車子,沿著公路,緩緩地跟了上去。

幸好這是修整過的公路,要是普通的山路,就危險了。

鬼燈籠時快時慢,始終和我們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。這大半夜的,一個白燈籠在前面飄來飄去,換了普通人得嚇死。

郭辰珺很緊張,扶著方向盤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。

我輕輕握住她的右手,「別怕,沒事的。」

她咽了口唾沫,點了點頭,「嗯!」

走著走著,我突然覺得不對,趕緊命令,「停!」

她一腳剎車,車打了一下滑,停下了。

「怎麼了?」她緊張的問我。

我沒說話,開門下車來到車前,借著車燈的光一看,再往前幾米,我們就開懸崖下面去了。

郭辰珺下車來到我身邊一看,大吃一驚,「怎麼會這樣?剛才明明是直路,怎麼會變成彎道了?」

我轉頭看向遠處,鬼燈籠停下了。

「鬼燈籠不止一個,有人想引我們進村,有人想殺我們」,我淡淡的說。

「那還跟著它麼?」

「跟,但你要聽我的」,我看看她,「我給你指路,按我說的走。」

「好!」她點點頭。

回到車上,我略一凝神,睜開眼睛,集中精神看遠處的鬼燈籠。

只見那燈籠變成了兩個,分別有兩個人提著,左邊的是一個駝背老頭,右邊的是一個妙齡女子。

老頭是山中老鬼,他想把我們引入絕路,殺我們以取樂。

那個妙齡女子是個怨鬼,她衣著光鮮,臉色煞白,眼紅唇黑,冷漠的看著我們這邊。

她不是紙旗袍,但想把我們引進村子的,絕對是她。

我心裡一動,不由得想到了顧曉彤,她難道也是被這個妙齡少女引去那個村子的?

如果真是這樣,這裡面的事,就沒那麼簡單了。

「跟上去」,我對郭辰珺說。

「嗯」,郭辰珺把車倒了一段距離,慢慢駛過彎道,向紙燈籠駛去。

見我們過來了,前面的老頭和少女繼續向前走去。

我全神貫注的盯著兩個鬼,絲毫不敢懈怠,因為每到一個彎道或者險峻處,那老鬼總是故意把我們往死路上引。每到這個時候,我就親自給郭辰珺指路,告訴她該怎麼走。

如此三次之後,老鬼不見了。

妙齡少女提著燈籠,繼續給我們引路。

如此走了約莫半個小時,前面遠遠地出現了一盞老舊的路燈,妙齡少女走了幾步,消失不見了。

郭辰珺停下車,「那路燈,不會就是曉彤說的那個吧?」

那是一盞很老的路燈,燈泡的光有些暗黃,彷彿在向我們訴說著它的蒼老,借著昏暗的燈光,依稀能看到一片片殘破的房屋。

那個山村,到了。

「就是這裡了」,我說,「開進去。」

她點點頭,「嗯。」

寶馬車繼續前行,經過一道石橋的時候,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淡淡的煞氣。

「等等」,我一伸手,「先停下!」郭辰珺一聽,趕緊把車停下了。

我開門下車,仔細看四周,只見黑暗之中,霧氣茫茫,一股煞氣若隱若現,似乎正在無序的流轉。

她不敢一個人在車上,跟著也下來了,快步來到我身邊,「怎麼了?」

「這地方有煞氣」,我說,「不太對勁……」

「煞氣?」她不解。

「確切的說,是鎮物產生的煞氣」,我走到石橋邊上,往下一看,黑洞洞的,什麼都看不見。

「難道這裡有鎮物?」我自言自語。

她跑過來,緊張的抱住了我的胳膊。

好軟,好熱,好結實……

我身上一熱,轉頭看著她。

她顧不上看我,害怕的看著四周,不住地咽唾沫。

我安慰她,「別怕,就算是這下面有鎮物,也和我們沒關係。這種煞氣,一般只對靈體和長期住在這裡的人有影響,我們只待一晚,不會有事的。」

聽我這麼說,她這才踏實了些。

我看看遠處的路燈,拉住她的手,「車就放這吧,咱們步行進村。」

「嗯」,她點點頭。

我回車上取了包,拿了幾瓶水,試了試手電筒,接著領著她,走進了村子。

村子里很黑,只有那盞路燈。

我拿著手電筒,邊走邊看,發現這裡到處都是草,房子大多都已殘破。一兩隻野貓躲在一個角落裡,露著一雙雙發著綠光的小眼睛,沖我們不住地嘶吼,彷彿是在宣告,此乃鬼魅之地,生人勿擾。

此情此景,不止我身邊的姑娘緊張,我也有點緊張了,不由得捏了把汗。

這就是一種氣氛,氣氛陰森起來,比鬼都嚇人。

野貓警告了一番,見我們不理它,自覺無趣,嗖的一聲跑了。

我們來到路燈下,發現這裡正好是村子的十字路口,再往裡走,還有很多房子。

「還往裡去麼?」郭辰珺小聲問我。

我也覺得心裡發毛,反問她,「你說呢?」

「我不知道啊……」她害怕的說。

我清清嗓子,深呼吸幾口,定了定神,「我們先梳理一下,來這裡是為了找紙旗袍,所以,我們得找到顧曉彤撞進去的那個院子……我要去那看看,這個紙旗袍到底是什麼來歷?」

「可是都一年多了,她的屍體還能在那麼?」她小聲的問。

「我不相信會有人來這裡給她收屍」,我略一沉思,「走,繼續往裡走!」

「嗯」,她點了點頭。

打定主意,我們繼續往前走,剛一轉身,那個妙齡少女又出現了。

「啊!」郭辰珺一聲驚叫,躲進了我懷裡。

剛才她只看見了鬼燈籠,現在,她全看見了。

相比於小號的紙旗袍,這個妙齡少女,實在太嚇人了。

我下意識的掐起雷訣,盯著女鬼,「你要引路便引路,再嚇我朋友,我打散你!」

我說的很硬氣,這樣我懷裡的郭辰珺也就沒那麼怕了。

女鬼冷冷的看了我一會,轉身向街深處走去。

「別怕,她是帶我們去找紙旗袍」,我小聲對郭辰珺說。

郭辰珺在我懷裡瑟瑟發抖,胸脯不住地起伏著,臉上,脖子上和手心裡全是冷汗。

「你要是怕她,就盯著她」,我凝視著她,「記住,你是人,你的眉心裡有火!見怪不怪,其怪自敗,你怕她,她就不怕你!你不怕她,她見了你,就只能退避三舍!珺小姐,這不是怕的時候,你要勇敢!」

她身子哆嗦著,咽了口唾沫,轉頭看向了遠處的女鬼。

這時,女鬼遠遠地停下了,轉過來盯著我們。

她在等我們。

屬水的女孩子,睿智敏感有主見,面對危難,反而更能激發出她們的巨大的潛能。郭辰珺看著遠處的女鬼,眼神越來越堅定,她的心很快靜下來了。

只要心靜了,就什麼都不怕了。

「吳崢,我這條命交給你了」,她緊握著我的手,咽了口唾沫,「走吧!」

我凝視著她,感覺那一刻,她好迷人。

她看看我,「怎麼?」我臉一紅,清清嗓子,「沒事,走吧。」

我領著她,向女鬼走去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5 PM

20.靈戲班

女鬼見我們跟上來了,轉身繼續往前給我們引路。

街深處漆黑一片,越往裡走,越覺陰森恐怖,兩邊斷壁殘垣間的亂草中,似乎有無數隻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。而在看不見的黑暗中,彷彿也埋伏著不止一個靈體,正冷冷的盯著我們,尋機而動。

走著走著,郭辰珺下意識的想回頭看。

「別回頭」,我淡淡的說,「不要管後面,往前看。」「我感覺後面好像有人……」她小聲說。

「走夜路,不能回頭」,我說,「回頭易驚心,驚心火易散,陽火一散,鬼魅陰邪之物就不怕你了。」「可是後面……」

「別管後面,看著前面」,我語氣很堅定,「有我在,誰也不敢欺負你!」

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
她的肩膀,又向我靠近了些。

我們繼續前行,跟著女鬼走到街道盡頭,拐了一個彎,走進了一個場院。這裡的陰氣遠比村裡其他地方要重得多,我能明顯感覺到皮膚髮緊,以及一陣陣冰冷的刺痛感。

這時,女鬼停下了,轉過身來,冷冷的看著我。

幾乎同時,她身後出現了十幾個男女厲鬼,他們身上穿著行頭,臉上畫著黑禁品彩,有青衣,有花臉,還有丑兒,身上渾身是血,十幾雙沒有眼白的眼睛如同黑洞,齊刷刷的盯著我們,讓人不寒而慄。

我頓時明白了,難怪顧曉彤說紙旗袍對她唱念白,這些厲鬼,本來就是唱戲的。

他們,是一個鬼戲班!

我用餘光看了一下身後,場院的門口也被幾個鬼守住了。

這些鬼剛才一直遠遠地跟著我們,現在,他們的膽子也大起來了。

郭辰珺本能的抱住了我的胳膊。

我想都沒想,把她攬進懷裡,單手抱住了。

她看了我一眼,緊緊的抱住了我。

這時,紙旗袍出現了。

她在戲班眾鬼之前顯現出來,冷冷的看著我懷裡的郭辰珺,一臉的不甘心。

我掐著雷訣盯著她,心提到了嗓子眼,不由得咽了口唾沫。

她如果真的衝上來,我怎麼辦?打散她?那成成也會跟著魂飛魄散!不打她?那郭辰珺怎麼辦?我突然一陣後悔,剛才急著進村幹什麼?我應該先把包里的七星桃木印拿出來呀!這樣紙旗袍帶著她的鬼戲班衝過來的時候,我至少可以先把她封印到桃木印里。現在可到好,印就在背包里,可是我一手掐著雷訣,一手抱著姑娘,根本騰不出手來了。

一陣陰風吹過,紙旗袍額前的亂髮吹亂了。

她沒動,她的戲班也沒動。

但我的額頭上,卻冒汗了。

「我包里有桃木印,你拿出來」,我盯著紙旗袍,小聲吩咐郭辰珺。

「嗯……」她拉開拉鏈,把手伸進包里,哆嗦著摸出了桃木印,「是這麼?」

我不敢分心,「這印是我修符用的,上面有硃砂七星,能制厲鬼!你拿著,萬一一會他們衝過來,你見鬼就拍!」

郭辰珺使勁點頭,「嗯。」

說完,她看向了紙旗袍。

紙旗袍發現了郭辰珺手裡的桃木印,她似乎猶豫了。

她身後的鬼戲班卻紛紛後退,他們怕桃木印。

郭辰珺緊張的看著他們,因為緊張,她的胸脯不住的起伏,臉上和脖子上全是冷汗,抱得我更緊了。

紙旗袍猶豫了一會,最後她看了我一眼,低下頭,緩緩地跪下了。

我和郭辰珺都是一愣。

接著,鬼戲班和守著場院門口的鬼,也跟著跪下了。

「吳崢,他們這是……」郭辰珺一臉迷茫。

我也同樣迷茫,於是問紙旗袍,「你什麼意思?」

紙旗袍抬起頭,用那雙黑乎乎的眼睛看著我們,張嘴說話了,「此……我……先……我……之……」

她說的很認真,可是她的聲音卻像收音機受到了干擾似的,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。

我一皺眉,「你說什麼?」

「我……之……乃……此……」她又說道。

「她在說什麼?」郭辰珺不解。

我想了想,明白了,「她死之前被人毒啞了嗓子,死後又被人封印了,所以很難說出完整的話來。」

「難怪曉彤說聽不清」,郭辰珺看看紙旗袍,「原來是她說不出來……」

紙旗袍聽到我們的話,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
「你讓我幫你?」我問她。

她又點了點頭,接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那意思你先想個辦法,讓我能說話。

我猶豫不覺,幫她說話不難,用通靈符布置個陣法就行了,但問題是,布陣就得鬆開郭辰珺,萬一他們趁機衝過來,那怎麼辦?紙旗袍看出了我的擔心,她指了指郭辰珺,又指了指自己,搖了搖頭。

「她……什麼意思?」郭辰珺不明白。

我看明白了,「她說請我放心,她不會奪你的身體。」

郭辰珺看看我,「那你幫幫她吧。」

「你不怕我一鬆手,她就動手?」我問。

郭辰珺回頭看了看紙旗袍,猶豫了一下,說,「她都說了不傷害我了,我想……她應該不會言而無信,你就幫幫她吧。」

「她可是鬼,而且是怨鬼」,我看著她,「你真不怕?」

「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搞清楚她的情況,不是麼?」她看著我,「總要冒點險的,有你在,我不怕。」

命相屬水的人就是這樣,小事猶疑,大事果決,而且他們的第六感非常強,所以在關鍵時刻做出的決定,往往是正確的。

我略一沉思,決定聽她的。

我輕輕鬆開她的腰,拉住她的手,嚴厲的警告紙旗袍,「我可以幫你,讓你說話,但是在我布陣的時候,如果你們敢傷害她一根頭髮,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魂飛魄散!」

郭辰珺眼神一熱,輕咬著嘴唇,那樣看著我。

跪在地上的紙旗袍點了點頭,答應了。

我鬆開郭辰珺的手,走到紙旗袍面前,半跪在地上,略一凝神,掐指訣在地上點了一下,接著開始修通靈符,口念咒語:陰陽有界,真靈不禁,敕!

言罷,落印,符成。

我雙手一分,淡金色的太極圖,淡淡的顯現了出來。

通靈符入太極陣,融合在一起,就是通靈陣了,紙旗袍只要進入陣中,不但能說話,太極陣還能褪去她身上的鬼氣,讓她恢復生前的樣子。

我看看紙旗袍,退回到郭辰珺身邊,握住了她的手。

紙旗袍緩緩地站起來,飄進了陣法中,瞬間,她身上的紙旗袍不見了,變成了一個衣著講究的華麗少婦。她依然是穿著一身旗袍,梳著民國時流行的髮式,雙眉如黛,杏眼翹鼻,唇紅齒白,眉宇間透著一股淡淡的憂鬱。

我倆不禁一愣,感情這紙旗袍生前,還真是個美女。

她看看自己身上,欣喜異常,趕緊轉身招呼其他鬼,「你們快來,快來啊……」

厲鬼們聽到她的話,趕緊起身,爭先恐後的飄進了陣法中,一個接一個的恢復了原本的模樣。

這下我們看清楚了,他們真的是一個戲班,有男有女,加在一起差不多二十多個人,基本都是年輕人。他們恢復過來之後,都開心得不得了,一個個拉著紙旗袍的手,興奮的直流眼淚。

「孟老闆,我能說話了!」

「孟老闆,我也能說話了!」

……

給我們引路的那個女鬼,此時也變回了生前的模樣,她是一個非常秀氣的少女,也是一身旗袍。她摸了摸自己的臉,興奮對紙旗袍說,「師姐,我能說話了,我又變成人模樣了……」

紙旗袍哭了,接著少女也哭了,整個戲班的鬼都哭了。

我和郭辰珺默默的看著他們,心裡不由得一陣感慨。

浮生紅塵醉夢死,寂靜山村鬼夜哭。

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單獨一面的,只是有緣明白這些的人,太少了。

我把郭辰珺攬進懷裡,她輕輕地抱住了我。

看來這個事,得換個思路解決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5 PM

21.孟小岩

厲鬼們哭了很久,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。

紙旗袍領著他們,再次給我們跪下了。

「謝謝大師!」她感激地說。

「謝謝大師!」眾鬼齊聲說。

我鬆開郭辰珺,拉住她的手,「不用客氣,你們起來吧。」

紙旗袍帶著眾鬼這才站起來。

我看看紙旗袍,問她,「我該怎麼稱呼你?」

「我叫孟小岩」,她說,「生於民國二年,是個唱戲的。他們和我是一個戲班的,都是我的師兄弟。」

「哦……」,我點點頭,「你們為什麼會死在這裡?又為什麼要害顧曉彤?」

孟小岩沉默片刻,嘆了口氣,「我並不想害人,這件事情說來話長,還請大師聽我將此中原委,細細道來……」

我點點頭,「好。」

「她怎麼變得這麼和氣了?」郭辰珺小聲問我。

「陣法暫時平和了她的怨氣」,我小聲說,「怨氣散了,她自然就恢復生前的秉性了。」

她輕輕舒了口氣,「懂了……」

我看看孟小岩,「孟老闆,請吧。」

孟小岩輕輕嘆了口氣,「我本是上京人士,自小父母雙亡,幸得一道人收養,救下了我的性命。我師父雖是道門中人,但生性好賭,又吸食大煙,不過四十齣頭,便一命嗚呼了。臨終之際,他將我託付給了一位摯友,但那個人在埋葬了我師父之後,第二天就把我賣入了戲班,帶著賣我所得的十塊大洋,不知去處了……」

我明白了,「難怪你懂得生魂奪舍法,原來是跟你師父學的。」

孟小岩點了點頭,繼續說,「我在戲班坐科七年,十九歲登台唱戲,很快就小有名氣了。二十三歲我脫離戲班,帶著一眾師兄弟組建了自己的戲班,離開上京,去了金陵。在那裡,我成角兒了……」

她身後的少女低下頭,暗自垂淚,彷彿是在追憶往昔。

孟小岩苦澀的一笑,「我那時紅了,真的紅了,可是誰也沒料到,這好年景竟然如此之短。不久之後,日寇犯境,天下大亂,金陵城人心惶惶。那時有個人看上了我,他要帶我進川以避賊寇。」

她看看身後的眾鬼,「我捨不得我的師兄弟們,就對他說,我可以跟他走,但我的師兄弟,必須一起同行。」

少女流著淚給她跪下了,「師姐……」

其他鬼也跟著跪下了,一個個淚流滿面,「孟老闆,是我們把您連累了……」

孟小岩釋然的一笑,「別哭了,當著大師和郭家少爺,讓人家笑話。」

「我們知道您心裡委屈,您是為了我們,才委身與馮參議的」,少女哭著說,「要不是因為我們,馮參議不會把您丟在寧州,你要不是為了保護我們,也不會被孫家人害死。師姐,是我們害了您哪……」

眾鬼掩面而泣。

孟小岩扶起少女,接著柔聲對眾人說,「都起來吧,不許哭了,這是我的命,不怪你們。」

她越這麼說,眾鬼心裡越難受,哭的更厲害了。

他們死的都很冤,但孟小岩更冤,而且她死得最慘,所以他們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孟老闆。這些情緒,已經壓抑了他們八十多年,現在好不容易能說話了,自然也就釋放出來了。

孟小岩見勸不住他們,一聲長嘆,淚流雙行。

我忍不住問,「孟老闆,你們後來到底遇上了什麼事?你們到底是被什麼人害死,然後葬在這裡的?」

孟小岩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,平靜了一下情緒,「我們離開金陵后,先向南行,然後西行,準備入川。到了寧州之後,遇上了飛機轟炸,那個男人說帶著戲班是個拖累,說拿出一筆遣散費,讓我把戲班遣散了,獨自跟他進川。我不答應,他一氣之下,就丟下我們,自己上了國府派來的飛機,飛走了。」

她含著眼淚,深深地吸了口氣,「他走了之後,我就帶著戲班南行,想去昆城投奔我一個師兄。飛機炸斷了鐵路,公路也不安全,所以我們只能走山路了。那天夜裡,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,被這裡的山民劫住了。我跟他們說,錢我們可以不要,都給他們,只求給我們留點糧食,放我們走。可是那些山民根本不聽,他們把我們劫進了村子里,讓我們聽候發落。」



她擦擦眼淚,看著我,「這個村子叫孫家寨,全村的人都姓孫,他們的族長叫孫金髮,他們都叫他二爺。這個孫金髮是個色鬼,他見到我之後,就動了色心,跟我說,只要我們給他們唱三天戲,然後我陪他三天,他不但不會為難我們,還會派人護送我們去昆城。我開始不答應,他就命人打我們的人,還不給我們飯吃,不給我們水喝。這麼僵持了兩天,我沒辦法,只好答應了……」

她傷心的看著我們,淚如泉湧,「那天晚上,我就被他……被他糟蹋了……」

我聽得心裡一緊。

郭辰珺一陣不忍,輕輕的嘆了口氣。

孟小岩身後的眾鬼,泣不成聲。

沉默良久之後,我深吸一口氣,問她,「那……後來呢?」

「後來,我們給他們唱了三天戲……」,孟小岩傷心的說,「可是這個孫金髮言而無信,不但反悔不放我們走,還在一天夜裡,強暴了我師妹如月,而那些村民們也變成了禽獸,想要糟蹋戲班裡其他的女人。眼見戲班裡的女人被人侮辱,男人們豈能袖手旁觀,他們與村民大打出手,可畢竟寡不敵眾,被那些人打翻在地,那些人就在他們的面前,把我們的姐妹們給糟蹋了……」

「啊!……」一個男鬼嚎啕大哭,頓足捶胸,「是我們沒用!是我們沒用啊!」

他這麼一哭,那些女鬼們哭的更傷心了。

「後來呢?」我看著孟小岩,「發生了什麼?」

孟小岩不哭了,她冷漠的一笑,說,「後來?後來天亮了,孫金髮回來了,他跟我說了他們做的好事,說他如何糟蹋我師妹如月,說那些村民如何糟蹋我的姐妹們,說他們如何把我的師兄弟打的斷手斷腳,口吐鮮血。我聽了之後,就要和他拚命,但我打不過他,他把我壓在身下,得意地掐著我的脖子,一邊糟蹋我,一邊說你們還想走?今天晚上,我就殺了那些男人,把那些女人給村裡人分了當老婆,至於你,就給我當姨太太吧!」

她看看我倆,「如果你們是我,你們會怎麼辦?」

郭辰珺沒說話,抬頭看著我。

「我會用術,滅他們全族」,我淡淡的說。

孟小岩慘淡的一笑,「你說得對,我也是這麼想的……」

我深深地吸了口氣,點點頭,「懂了……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6 PM

22.詛咒

「我師父一生浪蕩不羈,酒色財氣毒,能沾的全沾了」,孟小冬聲音開始冷了,「但,他是個有真本事的人,而我,學會了一些。」

「你做了什麼?」我問。

「役靈術」,她淡淡的說,「那天傍晚時分,我殺死了孫金髮的僕人孫二,用他的血結印,控制了他的屍體。然後,我讓孫二來到這裡,殺死了看守戲班的人。」

她身後的眾鬼不哭了,一齊站了起來,頓時,場院內陰氣大盛,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。

郭辰珺一陣緊張,「吳崢,他們……」「沒事」,我淡淡的說,「他們是激動,不會對我們亂來,別怕。」

郭辰珺這才鬆了口氣。

孟小岩轉頭看著遠處的一個角落,「就在那裡,孫二殺了六個人……」

我們轉頭看向那個角落,那裡出現了一個男人,他脖子被割開了,身上全是血,卻勇猛無比,一邊嘶吼著,一邊將衝上來的村民們打倒在地,接著殺死。在他們身後不遠處,是身受重傷的戲班男人和衣衫不整的女人們,他們驚恐的看著這一幕,不知所措。

「我不是眼花吧?」郭辰珺吃驚的問我,「那是什麼?」

「那是當年」,我淡淡的說。

郭辰珺不說話了,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
遠處的角落裡,孫二一連殺死了六個村民,接著就像殭屍似的,緩緩向外走去。戲班的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女人們吃力的扶起男人,跟著向外走去。

可就在這時,更多的村民手持著柴刀,鋤頭,叉子等農具趕來了,堵住了場院的門。他們見到了場院里血腥的一幕,都嚇壞了,想攔孫二,又不敢上,孫二不住地向前,村民不住地後退。

孟小岩輕輕一揮手,孫二,戲班眾人和村民都化作一陣煙,隨風消散了。

「後來呢?」郭辰珺忍不住問。

孟小岩神情複雜的看著她,「你……不是郭家少爺?」

郭辰珺一愣,「我……」

我忘了告訴她了,她不能和孟小岩說話,不然替身符法就穿幫了。

「她是郭家的小姐」,我接過來,「孟老闆,你別亂來。」

孟小岩沒說話,深深地看著郭辰珺。

郭辰珺迎著她的目光,緊張的咽了口唾沫。

孟小岩輕輕嘆了口氣,繼續說道,「後來,孫二被他們砍成了碎屍,我的役靈術被破了。」

「然後呢?」郭辰珺問,「他們報復你們了?」

「他們先用毒藥毒啞了我們,以防止我們再用咒語,接著殺了戲班裡所有的人。當天晚上,孫金髮折磨夠了我之後,把我也殺了。」

話音一落,她身上的衣服瞬間消失了,露出了她渾身是血的身體和身體上的十九個傷口。

郭辰珺驚住了。

我也驚住了。

孟小岩的雙手,雙腿,前胸,小腹和額頭上,各被釘了一到數枚棺材釘,渾身是血,死的無比凄慘。

她身後的眾鬼,哭的泣不成聲,有的不住的給她磕頭。

「我就是這麼死的……」孟小岩凄慘的一笑,「他說我是個妖女,用十九枚棺材釘,把我活活的釘死了。」

我嘆了口氣,轉過頭去,不忍看她了。

我懷裡郭辰珺捂著嘴巴,她流淚了。

孟小岩沉默了一會,輕輕一揮手,身上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。

「我死的很慘,是活活疼死的」,她說,「在咽氣之前,我用最後的力量,以血為誓,留下了一個最後的詛咒——我死之後七日,必殺孫氏一百人!發完了血誓,我就死了,然後化作了厲鬼……」

她抬起頭,看著我,「我雖是旁門左道,但也算是個懂道術的人。我記得師父說過,懂道術的人若遭橫死,臨終發下血誓,必成怨靈。我一生坎坷,再苦再難也沒想過用道術害人,走到這一步,都是孫氏族人逼我的。」

「這不怪你」,我說,「後來呢?他們是不是找了人來鎮壓你了?」

「我死後三天,殺了孫氏的三十二個男丁,十五個女人,這其中就包括孫金髮」,孟小岩冷笑,「他們怕了,準備全族搬走,離開這裡以躲避我的復仇。我怎麼可能讓他們走?村口那座石橋下,我每天都守在那裡,誰走我就殺誰。孫氏族人被我殺的絕望了,那天他們一齊出村,跪在橋邊給我焚香上供,求我放他們一條生路。可偏偏這時候,有個遊方的老道人來到這裡,他說遠遠地看到這裡怨氣衝天,必有怨鬼作祟,所以就趕過來了。」

「孫氏族人見了救星,趕緊跟老道訴苦,他們說我是個妖女,帶著一個戲班來到這裡,暗中殺孩子吃肉,修鍊邪術,他們的族長為了保護他們,就用殺了戲班裡的人,然後用棺材釘把我釘死了」,她輕蔑的一笑,「可恨那老道人,聽了他們的話,就信了。他用符打傷了橋下的我,然後讓村民把我的屍體挖出來,做了一件紙旗袍給我穿上,同時在棺材里撒雞血,畫血符,用了一百二十尺雞血繩將棺材層層纏住,埋在了孫金髮家的院子內。至於戲班裡的兄弟姐妹,他讓村民將他們分成四批,埋在村子的四個角落裡,在他們的墳上還各鎮了一個鎮物。他告訴村民,每逢年節和我們的忌日,一定要在這場院中祭祀我們。他說有我們埋在這裡,八十年內,這裡都是風水寶地,不要輕易離開。至於八十年後會發生什麼,他也不知道了。」



她冷冷一笑,「孫氏族人聽了他的話,就沒人願意走了。可是我們卻被那老道害慘了。我被封印在棺材里,根本動彈不得,受盡了折磨,而如月她們雖然沒被封印,卻也因為這裡陣法的緣故,無法離開這裡進入輪迴。我們就這樣,被那老道困在了這裡,困了整整八十多年!」「八十多年……」我嘆了口氣,「你們受苦了……」

孟小岩低下頭,半天沒說話。

「孟小姐你別難過」,郭辰珺抹抹眼淚,清清嗓子,「是不是因為離不開這裡,所以你才想借曉彤的身體的?」

孟小岩嘆了口氣,看看她,「一年前,寧州大旱,孫氏族人都搬走了,他們臨走的時候,挖出了我的棺材,放在孫家祖院里曝曬。我聽他們說,這是那老道人留下來的話,說是他們有一天要走的話,就把我的棺材放在太陽下,曬足七七四四十九天,我就會魂飛魄散,不會再危害人間了。他們走了之後,如月很著急,因為所有的兄弟姐妹中,只有她因為埋的時候位置不對,受鎮物影響要弱一些,所以可以自由出來。自從村子里沒人了之後,她每晚都在村外遊盪,尋找走夜路的人,希望引人來這裡,弄壞棺材,打開我的封印,把我放出來。可是因為這裡的鎮物,她最遠只能離開三十里左右,再遠就會被鎮物的力量束縛了。」

她深深地吸了口氣,繼續說,「日子一天天過去,我被暴曬了整整四十五天了,如月急的不行,那天晚上她又出去了,然後就遇上了顧小姐。於是,她就把顧小姐引來了……」



「你想借顧曉彤的身體重生,然後回來這裡,破這裡的鎮物」,我看著她,「是麼?」「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」,孟小岩說,「我只是想借她的身體,去找一個高人,委託那高人來救我們。只要破開那些鎮物,我就離開顧小姐的身體。我雖是橫死的厲鬼,但我的神志還是有一些的,我不會濫殺無辜。」

「可是元神糾纏在一起之後,就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了」,我看著她,「就算解開了,你也很可能會魂飛魄散,你不知道麼?」

孟小岩莞爾一笑,「我一個厲鬼,本就難入輪迴,死而死矣,何懼之有?只要能救出我的兄弟姐妹,就算魂飛魄散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
我點點頭,「孟老闆是個講義氣的人,我佩服你!好吧,只要你答應我,放過郭家少爺,這件事,我來給你們辦!」

孟小岩靜靜的看著我,笑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7 PM

23.約定

郭辰珺被她笑得一愣,「怎麼?你不願意?」

孟小岩搖頭,說,「大師雖然年輕,但修為深不可測。您的符我領教過,你的陣法更是精妙絕倫,不但能讓如花似玉的郭小姐變成一個嬰孩,更能將顧小姐母子藏的滴水不漏,孟小岩,著實佩服!」

她沖我一抱拳。

我也一抱拳,「孟老闆過獎了,你就直接說然後吧?」

「然後?」她一愣,「我跟隨大師和郭小姐進山,又讓如月引你們來此,為的就是請大師幫忙,救我們出苦海,哪裡還有什麼然後?」

她恭敬的給我們跪下,沖我一抱拳,「大師,我等雖是厲鬼,但殺的都是該死之人,並沒有害過一個好人。我願意自廢藏神咒,與顧小姐解開契約,只求大師破開這裡的鎮物,超度我們脫離苦海!」

說完,她一個頭磕到了地上。

眾鬼一看,趕緊跟著一齊磕頭,「求求大師,救救我們!」

我鬆了口氣,「好,你們放心。」

我看看天色,「現在這個時辰,不適合破鎮物,你們再忍耐一晚上,明天上午,我會找到那四個鎮物,依次破開。之後,我親自超度你們,讓你們再入輪迴,早日去投胎。」

「謝謝大師!」孟小岩激動不已。

「謝謝大師!」眾鬼喜極而泣。

我平靜的一笑,「這事就這麼定了,你們走吧。」

「是」,孟小岩站起來,看看眾鬼,「你們先走,我和大師再說幾句話。」

眾鬼連連稱是,紛紛後退,幾步之後,消失了。

孟小岩來到我們面前,「進山之時,我聽大師說,要尋找我的屍骨,不知大師作何打算?」

我臉一熱,「呃……這個……」

郭辰珺看看我,「你怎麼了?」

「沒什麼……」我清清嗓子,坦然的對孟小岩說,「我想的是,如果你說什麼都要奪郭家少爺的身體,那我就只能把你封印進你的遺骨,再用你的遺骨做個護身符,給那小孩子戴上了。因為只有這樣,才能既兌現了你們的契約,又能保證他不被你借體重生,這是沒辦法的辦法。」

孟小岩點點頭,平靜的一笑,「您果然是世家子弟,得過到道門真傳的,孟小岩佩服之至!」

「孟老闆別介意就好」,我尷尬的說。

「是我不對在先,您要救朋友,這麼做,無可厚非」,孟小岩沖我們一抱拳,「有勞了。」

我也一抱拳,「好。」

她沖郭辰珺一點頭,後退了幾步,化作一陣黑氣,消失了。

我看看郭辰珺,「咱們回去吧。」

她點點頭,「嗯。」

人生如戲,劇本隨意,進村的時候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。不過話說回來了,這好像也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
看來郭政的事辦的挺好,三水育龍局恢復,郭家不用斷子絕孫了。

我們出了村,快到石橋的時候,又下雨了。

這一次比上次還猛烈,直接就是大雨傾盆,我倆身上的衣服都淋濕了。

我們跑過石橋,開門上車,我以最快的速度脫下了外衣。

郭辰珺抽了很多紙巾,下意識的湊過來給我擦臉上的雨水。

我看她一眼,「你不冷麼?」

「我沒事」,她說。

我一動不動,像個乖孩子,任她擺弄。

她給我擦完了,仔細確認了一下,回到座位上,輕輕的舒了口氣,開始解扣子準備脫衣服。

我臉一紅,趕緊轉過頭,不看她了。

她一看我這樣,臉也紅了,趕緊把扣子又扣上了。

「身上那麼濕,會感冒的」,我說,「你去後座上,後備箱里有被子,你把衣服脫了,蓋上點,我不看你。」

「我沒事」,她一笑,「我身體好著呢。」「別逞強,你呼吸道不好,很容易著涼」,我說,「趕緊的,去後面。」

「你怎麼知道我呼吸道不好?」她一愣。

我平靜的一笑,「我當然知道,你的很多秘密我都知道,你忘了我是什麼人了?好了,聽話,快去後面。」

她臉一紅,哦了一聲,起身一邁大長腿,去後座上了。

我心跳的厲害,下意識閉上了眼睛,臉上特別的燙。

郭辰珺先從後備箱拿過來被子,接著以最快的速度脫了外衣,之後她猶豫了一下,看了我一眼。

「你生理期剛過,別著涼,褲子也脫了」,我閉著眼睛說,「脫完了趕緊蓋上被子,我不會看你的。」

她又哦了一聲,紅著臉脫了褲子,拉過被子蓋上身子,緊張的舒了口氣。

外面電閃雷鳴,雨越下越大了。

我倆紅著臉,一個閉著眼睛,一個蜷縮在被子里,半天誰也沒說話。

這種氣氛很微妙,我心跳的很快,身上陣陣發熱,手心都冒汗了。

沉默了十幾分鐘后,她小聲問我,「你……不會著涼吧?」「我身體好,沒事」,我淡淡的說。

「你也到後面來吧……」

我一愣,回頭看著她,「你說什麼?」

她躲開我的目光,緊張的咽了口唾沫,「呃……我怕你著涼,沒別的意思……」

我心裡暖暖的,比喝了熱咖啡都舒服,微微一笑,「我沒事的,你放心。」

「那晚上……你不會就這麼在前面睡了吧?」她問我。

「沒事,一會衣服就幹了」,我說。

她不說話了。

過了一會,她打定了主意,對我說,「你到後面來吧,後面空間夠,這雨弄不好會下一晚,你褲子都濕了,會著涼的。」

「真的不用……」

「別討論了」,她扭頭看著外面,紅著臉說,「過來吧……」

我心裡瞬間鬥爭了起來。

過去麼?她可是只穿了內衣!

不過去麼?她可是只穿了內衣呀!

我心跳的特別快,快的我有些有感舌燥,下意識的拿起瓶子,喝了礦泉水。

幾分鐘后,我把心一橫,脫了濕漉漉的外褲,起身一邁腿,來到後座上,坐下了。

她默默的把被子推到我這邊,一邊捂著被子掩著自己的胸部,一邊給我蓋被子。

這是個雙人被,很大,足夠我們用的。

但是後座的空間卻有限,我想不碰到她,基本是不可能的。

我的腿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的腿。

那觸感,溫暖,細膩,柔滑的驚人。

尤其是她捂著被子給我蓋被子,半遮半掩間,性感的肩膀和鎖骨若隱若現,再加上修長的脖頸,漂亮的臉蛋以及那濕漉漉的頭髮……

我想鎮定,可能麼?長這麼大,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這樣在一起。

我緊張得不行,本能的把身體蜷縮在後座的一角,盡量和她保持脫離接觸的狀態。

她也一樣,給我蓋好被子之後,就躲得遠遠的了。

所謂的遠遠的,估計也沒超過十七公分。

她抱著雙腿,蜷縮在座位上。

我也抱著膝蓋,蜷縮在座位上。

還能有什麼距離?

這時,外面的雨小一些了,但是雷電卻比之前更頻繁了。

我覺得不能總這麼沉默著,得說點什麼才好。

「剛才在村裡,你很勇敢」,我沒話找話,「要是換了別的女孩子,估計早嚇得走不了路了……」

「我那會不就是走不了路了麼?「她淡淡的說。

我一愣,哦了一聲,不知該說什麼好了。

她沉默了一會,輕輕的舒了口氣,「今晚的經歷,這輩子我也忘不了,太難忘了……」

我沒說話,默默的看向她。

她靠在車窗邊,凝視著外面,那神情,好美。

「謝謝你保護我」,她閉上眼睛,嘴角一笑,「被你保護的感覺,真好……」

我看著她,還是沒說話。

她深深地吸了口氣,睜開眼睛,沖我一笑,「你剛才說知道我所有的秘密,真的麼?」

「假的」,我凝視著她。

她一愣,「假的?你……」

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沖她伸出手,「給我你的手。」

這會,傻子都知道沒危險。

她沒說話,也沒接我的手。

我等了很久,見她沒動,尷尬的一笑,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
心裡一陣失落。

郭辰珺凝視我良久,平靜的一笑,問我,「有危險麼?」

我躲開她的目光,淡淡的說了句,「沒有。」

她猶豫了一下,鼓起勇氣,湊過來,依偎進我的懷裡,把我抱住了。

我們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。

外面的雨,又大起來了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8 PM

24.引蛇符

天亮后,雨停了。

陽光透過車窗,曬到我的臉上,暖洋洋的。

我睜開眼睛,看了看懷裡的珺小姐,她睡的正香,安穩的像個孩子。

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和漂亮的鼻子,我忍不住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,接著一路向下,吻住了她的唇。

她的味道是甜的,很甜……

我忘情的吻著她,只是依然有些生澀,她醒了,摟住我的脖子,同樣生澀的回應著我。

但就像昨晚一樣,在即將失控的時候,我倆同時睜開眼睛,趕緊停下了。

「對不起,我……」她趕緊從我懷裡起來,紅著臉,像個犯了錯的孩子。

「該說對不起的是我」,我也紅著臉,「昨晚……你……你別生我氣啊……」「生什麼氣啊……」她無奈的一笑,「好了,那都不許生氣,就當什麼都沒發生,好麼?」

我心裡一疼,不由得一皺眉,「當沒發生?你什麼意思?」

她一愣,「我……我沒什麼意思啊……」

「你的意思是,你後悔了?」我有些激動。

「我沒說我後悔呀」,她無奈的看著我,「你怎麼能這麼想?我只是說,昨晚……哎呀……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你別誤會好不好?」

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,平靜的一笑,「明白,你不喜歡我,你只是……哎,算了,不說了。」

我掀開被子,一邁腿,來到前面,拿起潮濕的衣服,開始穿衣服。

她拉住我的胳膊,「吳崢你別這樣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」

「不用解釋」,我淡淡的說,「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。」

「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!」她很著急,「你聽我解釋好不好?」

「沒必要解釋」,我穿上褲子,接著穿上鞋,「我知道你們家對你管得嚴,我配不上你。」

「我沒說不喜歡你!」

我一愣,轉頭看著她,「那你剛才……」她看了口氣,眼神里滿是糾結,「你才十八歲,我二十三歲了,比你大五歲呀!」

我想了想,「什麼意思?」

「我比你大五歲,你不明白麼?」她無奈的看著我,「你難道不介意?」

「我介意什麼?」我不解。

「我可以做你姐姐了」,她嘆了口氣。

「那又怎麼了?」我拉住她的手,「喜歡你不就行了?」

「可是你了解我麼?」她糾結的看著我,「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麼?」

「知道啊」,我說。

「你知道什麼?」她問。

「除了知道你呼吸道不好,我還知道你沒談過戀愛,因為你家的家教嚴,你爸爸和你哥都是渣男,所以他們怕你被壞小子騙了,對你管的特別嚴;另外你能力很強,面對挑戰,性格強硬,但是你的心非常敏感,卻又不願意對人輕易展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面,所以你很孤獨。」

「還有麼?」她問。

「你聰明睿智,心高氣傲,你不去攀附高高在上的人,卻很愛幫助那些不如你的人。」

「還有麼?」

「你飲食清淡,平時很少吃肉,不愛運動,但是愛動腦。」

「還有麼?」

「有,要我從一歲開始說你的經歷麼?」我認真地看著她,「如果我說出來能讓你相信,那我就全部說一遍,你看看對不對!」她不說話了,躲開我的目光,把衣服拿進被子里,開始穿衣服。

「你怎麼了?」我小聲問。

「我心裡很亂」,她平靜了一下心情,清清嗓子,「孟小岩的事還沒辦完,我們先辦事,以後在討論這個,好麼?」

「為什麼這麼複雜?」我不解的看著她。

「給我點時間,好麼?」她聲音很小。

我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,輕輕舒了口氣,「對不起,我有點激動了。」

她淡淡一笑,「沒事,那個……你先迴避一下好麼?我先穿衣服……」「哦,好的」,我臉一紅,拿了自己的上衣,開門下了車。

穿上衣服之後,我做了幾個深呼吸,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。

幾分鐘后,她開門下車,來到了我的身邊。

「剛才我態度不好,對不起……」我紅著臉說。

她微微一笑,一點我鼻子,「小孩兒!」

「小珺,我能抱抱你麼?」我看著她。

她臉一紅,遲疑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
我一把將她捉進懷裡,緊緊的抱住了。

那感覺,就像抱住了全世界。

她也同樣抱住了我,就像抱住了她的一切。

接著,我倆情不自禁的吻在了一起。

依然有些生澀,但明顯比昨晚好一點點了。

吻了一會之後,她突然想起一件事,趕緊鬆開我,「你剛才叫我什麼?」「小珺啊」,我說,「怎麼了?」「只有我我爸爸媽媽,我哥我嫂子還有我的閨蜜才會這麼叫我」,她看著我,「你怎麼能叫?」「那我該叫你什麼?」我問,「郭辰珺?珺小姐?」「叫我郭辰珺」,她說,「這樣比較習慣。」

「哦……」我點點頭,「好吧,郭辰珺,時間不早了,咱們吃點東西吧。」

她點點頭,「嗯!」

我倆凝視著彼此,良久之後,噗嗤一聲,都笑了。

早飯很簡單,只有麵包,水和香腸。

她剝開了一個香腸,很自然的遞到我嘴邊。

我扭頭躲開,「我中午要超度他們,不能吃肉,不然會影響效果的。」

她哦了一聲,接著問我,「那我能吃麼?」

「你當然能吃」,我說,「你又不念咒,吃吧。」

她想了想,「我不吃了,等你辦完事,回去咱們一起吃。」

她把香腸放回袋子里,拿起麵包,撕了一小塊,放進口中吃了起來。

我心裡暖暖的,會心一笑,給她擰開了一瓶水。

她接過瓶子,喝了一口水,問我,「昨晚聽孟小岩說有四個鎮物,咱們也沒問在哪,能找到的麼?」

「能」,我一指前面的石橋,「在那下面就有一個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個應該是陣眼。」

「陣眼?」她不解,「什麼意思?」「陣眼就是陣法的的總樞,也就是最關鍵的部分」,我說,「只要把陣眼破開,陣法基本就破開了,到時候再找其它鎮物就容易了。」

「你都沒去看,就知道那是陣眼?」她看著我,「確定麼?」

「基本確定吧」,我指了指周圍,「你看這四周,煞氣很強但是很無序。陣法的氣場都是有序的,唯獨在陣眼附近,氣場偶爾會出現無序的現象。所以我斷定,這陣眼物件,一定就在橋下。」

「這樣啊……」她點點頭,「那咱們快點吃,吃完了去看看。」

我把剩下的麵包塞進嘴裡,嚼了幾口咽下去,喝了口水,開門下車,「你吃著,我去看看!」「哎,吳崢!你等等我!」她不放心,放下麵包,開門下車,追了上來。

我來到橋邊,往下一看,很深,落差足有五六米。下面的水很淺,透過水流,依稀能看到裡面有個獸形的物件。

我吩咐,「下面涼氣重,你別動,我去看看。」

「你小心點啊!」她擔心的說。

「放心!」我繞下石橋,來到岸邊,把褲腿挽起到膝蓋部位,脫鞋下河,向石橋底下走去。

水很涼,涼的有些刺骨。

我單手掐雷訣,調內氣護住身體,一步步的來到石橋底下。

這裡很陰冷,煞氣非常重。

我來到那個物件旁邊,俯下身剛想看看它是什麼,一條蛇突然躍出水面,沖我猛撲了過來。

我一驚,閃身一躲,蛇撲空了,迅速的遊走了。

這是鎮物上有引蛇符,這種符能引來蛇蟲守護鎮物,蛇會一直來,但不會一直守著。換句話說,就是鐵打的鎮物,流水的蛇。

我看著遠處的蛇影,半天才平靜下來,再確認了周圍沒有別的蛇之後,我俯下身,自己看那個鎮物。

這一看,我不由得驚住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shinfushing 發表於 2020-5-23 06:39 PM

25.朝天犼

那是一個鎮魂獸,似龍非龍,似犬非犬,頭生獨角,做嘶吼狀,這東西叫朝天犼,是華表上的神獸,它還有個講究的名字,叫望君。

帝王陵墓中,一般會兩個華表,分立神路兩側,上面的兩個神獸北向而立。朝向外面的叫望君來,意思是告訴後世君王莫忘祖先,常來拜祭;朝向陵寢的叫望君歸,意思是告訴君王不要過於悲傷,保重身體,以國事為重,望君早歸。

除了用在陵墓中外,望君還會用在宮門附近的橋樑左右,這時,朝向宮門的叫望君出,意思是希望君王多出去走走,體察民情;背向宮門的依然還叫望君歸,意思是君王巡視要保重身體,切莫留戀往返,早早回朝。

所以,這種神獸,歷來是帝王專用的,普通人決不能用,鎮不住它。

橋下的這個是面對村子,所以是個望君歸,藏在背光處,那就不是用來望人,而是用來鎮鬼了。孟小岩說眾鬼之中只有如月可以離開村子,但是也不能超過三十里,就是因為這望君歸的緣故。有它在,除非藏神奪魄,不然的話,根本沒可能離開。

我之所以吃驚,不是驚在這個物件,而是驚在那個老道人的膽子上。這東西是皇家物件,除了皇帝之外,沒人敢用他來做鎮墓獸,因為這東西是龍子,不但能鎮魂,而且能鎮人。如果不是給皇帝用,那就鎮不住它,就一定會反噬。老道人用它來鎮孟小岩,雖然能鎮住,但是他自己也必然會折壽至少十年以上。

真不知道那老道人是怎麼想的?為了這樣一群刁民,值得麼?他怎麼想,跟我沒關係,現在我該考慮的,是怎麼破開這鎮物。

我仔細觀察了一番,發現這個朝天犼並不算大,但它是用鐵汁固定在石頭上的,所以用手是難以取下來的。

我想了想,轉身上岸,回到石橋上。

「怎麼樣?」郭辰珺把我拉上來,「找到了麼?」

「它就在橋底下」,我說,「那老道人還真豁得出去,竟然用朝天犼做鎮魂獸來鎮壓孟小岩。」

「朝天犼是什麼?」她問。

「就是華表上蹲著的那個神獸」,我解釋,「那是皇家才能用的神獸,用它來鎮孟小岩,老道人至少折壽十年,而且死後,弄不好還會魂飛魄散。」

她一愣,「這麼嚴重?」

「朝天犼是龍子,生性高傲,煞氣極重,只有皇家龍氣才能鎮得住它」,我一指那村子,「你再看看這村子,這樣的地方,再埋十個孟小岩,也不可能鎮得住龍子啊。」

「也就是說,用鎮物的人,首先得自己得鎮得住它,然後才能讓它為自己效力,是這樣麼?」她問。

「對」,我點點頭,「所謂一人一命,什麼樣的命配什麼樣的物件。就比如貔貅吧,那東西說是瑞獸,能給人旺財,但不是什麼人戴都能行的,有的人戴了會旺財,有的人戴了會破財,命弱的甚至會……」

「會什麼?」她認真的看著我。

我咳了咳,「算了,還是少和你說這些吧。」

「為什麼?」她不解,「我喜歡聽你講這些,正聽得津津有味,你卻不說了……」

「你有術數天賦,所以這些你一聽就懂,但是我不能多說,這是為你好。」

「為我好?」

「你掌管著家族財團呢」,我湊過去吻了她一下,淡淡一笑,「學多了這些,你就做不了生意了。」

她想了想,「可是……」

我繞過她,向寶馬車走去。

她欲言又止,猶豫了一下,把後面的話咽回去了。

我從車裡拿出包,從裡面取出黃紙,硃砂,毛筆等物,在寶馬的後車廂蓋上,研了些硃砂,準備畫符。

她來到我身邊,問我,「我能幫著做點什麼?」

「不用,這是破陣,你別碰這些」,我略一定神,蘸了硃砂,開始畫符。

她安靜的在旁邊看著,生怕打擾到我。

我一連畫了七道符,其中五道破印符,一道通靈符,一道護身符。

畫完護身符,念咒,落印之後,我拿起符來輕輕晃了晃,等上面的硃砂幹了,交給她,「這個可以保護你。」

她接過符,問我,「需要麼?」

「需要」,我說,「畢竟是破陣,他們畢竟是厲鬼,在太極陣里,他們才是生前的秉性。小心點總沒壞處,懂麼?」

她點點頭,「嗯,懂了。」

她小心翼翼的把符折好,放到了上衣內。

「好了,我去破下面的朝天犼」,我叮囑她,「你去車上,我上來之前不要下車。」

「你自己能行麼?」她不放心。

「你去了也幫不上忙」,我一笑,「放心吧,這朝天犼雖然煞氣重,但破它不難。」

她這才鬆了口氣,叮囑我,「一定要小心。」

我點點頭,轉身向石橋走去。

再次下水之前,我先在岸邊的樹上,折了一根長樹枝。

那朝天犼上有引蛇符,不得不防。

我拿著樹枝,小心翼翼的下了水,慢慢來到橋下,仔細一看,果然看到一條花蛇藏在朝天犼附近,正悠閑的吐著芯子。

這應該是一條毒蛇。

我用樹枝拍打它附近的水面,試圖把它嚇走。

這招拍水驚蛇很管用,毒蛇沖我嘶吼了一番,乖乖的遊走了。

我等它游遠了,確定它不回來了,這才來到朝天犼旁邊,拿出破印符,略一沉思,將符扔到了水中。

符一落水,橋下煞氣一震,朝天犼頓時失去了作用。

我從岸邊搬來一塊石頭,高舉過頭頂,狠狠的砸向朝天犼。

噗通一聲,水花四濺。

我仔細一看,朝天犼的獨角被砸掉了,但面容依然很清楚。

這可不行,破了相的朝天犼,依然會有煞氣,得給它砸的面目全非了才行。

我四下看了看,發現不遠處有一塊更大的石頭,走過的搬了起來。

這塊石頭很重,至少有上百斤。

好在我一直都有練功,身體素質還不錯,百十來斤對我來說,很輕鬆。

走到朝天犼身邊,我把石頭舉過頭頂,狠狠的砸下。

砰的一聲,水花四濺,我只覺得腳下一疼,一聲慘叫,摔進了水裡。

上面的郭辰珺聽到了,趕緊開門下車跑到石橋上,「吳崢!你怎麼了?」

我渾身濕透了,掙扎著坐起來,疼的說不出話來。

她見我不說話,趕緊下來一看,一下子愣住了。

「吳崢!」

她心疼不已,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。

我疼的直冒冷汗,身邊的水,全都被血染紅了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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